他第一次見到戈本,他也能確保自己從未招惹過對方。

總之,世事難預料。

吟遊詩人沒想過有一天那個瘋子真的能登上王位,還用奇怪的法術將整個王國玩弄於鼓掌之間。他也沒想過當初審判他的國王此刻淪為了階下囚,而在那個自稱埃裡克…穆薩的外來者幫助下,他們不得不重返王城之下的黑色深淵。

“世事難預料,對吧?”吟遊詩人舔了舔嘴唇,朝布萊登國王問了一句。

國王懶得搭理他。

他覺得這個吟遊詩人並不是什麼重要的角色,他只是一個整天沉浸在自己幻想中不可自拔的瘋子。

“雖然戈本…阿祖克本人現在就有可能待在王宮裡,並且的手下各個都想把我大卸八塊,但我現在一點都不懷念家鄉的美女與姑娘,我只想找到通往黑石深淵的密道,完成我遊記的最後一章。”

“是黑色深淵。”埃裡克低聲糾正他。

“哦,對,是黑色深淵。”吟遊詩人嬉皮笑臉地應了一聲。

他不理解前任國王陛下為什麼如此嚴肅他們不但從地牢裡逃了出來,還把這個地牢炸了個底朝天,平日裡譏笑他的那些獄卒大多都被埋在了廢墟下面。他至少不會在戈本…阿祖克登基的第一天被砍下頭,殺雞儆猴般地被掛在城門之上。

更重要的是,這個王國的秘密即將毫無保留地地展現在他的眼前。

沒有比這更振奮人心的了。

老國王斜睨了吟遊詩人一眼。

這傢伙不僅是一個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瘋子,還是一個不怕死的瘋子。然而他完全沒瘋對地方,被流放者雖然各個都瘋了,但他們從瘋狂中汲取了力量,而這個自稱吟遊詩人的人壓根沒有一丁點戰鬥力,根本就是個拖油瓶。

悲慘的現實是,他們三個都沒什麼戰鬥力,不穩定水晶也只有一個,還被用於轟平地牢了。所以他們不得不鬼鬼祟祟地在王宮外圍徘徊,如果衛兵發現了他們,就可以直接宣判他們死刑了。

作為提奧法蘭前任國王唯一的優勢就是他比任何人都要熟悉王宮。

“你挺有意思的,如果是以前的話,我說不定會聘請你來我的財團。”埃裡克又說道,吟遊詩人樂觀的精神稍許消弭了緊張的氛圍。

“現在也可以啊,我正愁從這裡逃出去以後找不到活幹呢,我被關在這太久時間了,天知道那家酒館還開不開門了……等一下,你說‘以前’的意思該不會是你的財團解散了吧?生意失敗?還是遇到了惡劣的競爭對手?我被關進來之前,只聽說過一個莉莉絲商會。”

吟遊詩人似乎具備天然的話癆屬性,他絲毫不顧及自己被發現的可能,依舊貓在城牆下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

他每說一句話國王的眉頭都要跳上一下,他真是昏頭了才信了埃裡克的邪,不僅跟著他從地牢逃了出來,還將黑色深淵的秘密告訴了他。不過這個埃裡克的身份聽起來似乎也不簡單……

“比那更糟。”埃裡克無所謂答道。

“更糟?你該不會是招惹了王**吧?我來之前的那段日子,王**各個都凶神惡煞的……他們向你徵收保護費了?”

“比你猜的更糟一點。”

“還能更糟?”

“只要我從這裡出去,負責追捕我的不是王**,而是教會圓桌騎士。”

埃裡克輕鬆的回答頓時讓氣氛將至了冰點。

不僅吟遊詩人知道圓桌騎士,就連出生於地下從未去過地表的國王也知道圓桌評議會的存在,人人都知道圓桌騎士所代表的意義。

然而下一刻,吟遊詩人卻笑出了聲來:“哇,沒想到你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結果不聲不響地就把圓桌騎士給得罪了,怎麼?難不成你把教會本部給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