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在越野車後面追趕,直到筋疲力盡,卻仍在郭承雲視線的盡頭艱難地邁步,最後被漫天的風雪淹沒,埋進記憶的深處。

為了止住心中淒涼的痛楚,郭承雲果斷用指甲掐進左手手腕。

“別掐了。”段寓希發現了郭承雲的異常,擔憂地掰開他的兩手,檢視左手腕上那個被他用新傷舊傷覆蓋得面目全非的疤痕。

“我明天去買特產的時候,順便買個手鐲或者手錶給你擋擋怎麼樣?”

郭承雲沒有應聲,獨自陷入了思索。從與小狼別離的那一刻起,郭承雲給自己制定了今後的行事法則:

要麼死賴著不走,要麼走了不回頭。

他大方承認自己對某名混混有了好感,那初升朝陽般的一笑,美好到足以觸發記憶中的黑暗。

所以他決定從明天起開始觀察,到底是死賴上去,還是不再回頭。

第二天。

“皓哥今天怎麼不去踢球?”歐陽明哲隨口打了聲招呼,坐在張清皓和何新成旁邊。

張清皓不吱聲,繼續埋頭寫作業。他的頭髮有些凌亂地支楞著,似乎出門前沒有打理好,眼睛上還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歐陽明哲用詢問的眼神望向何新成。皓哥他居然在寫作業!!

“你聽他說過了嗎?”何新成像是想起了什麼,用手指指“用功”的張清皓。

“說什麼?”看何新成一臉神秘,歐陽明哲就知道有猛料。

“他今天沒去踢球的原因。”

“啥原因?”

“他說昨天他買了個蛋糕去獻給御姐,被拒絕了。這還不算,他又買了一個,結果被二次拒絕了。他就覺得自己簡直丟人到了極點,所以不願意再去那邊露臉了。”

歐陽明哲正在喝水,不爭氣地把剛喝進去的水噴出來,他一面咳嗽一面說:“你給女漢子送蛋糕?……啊不對,好像她真的很愛。”

張清皓聽到歐陽明哲噴水的聲音,終於抬頭,對正在閒言碎語的二人刺了一記眼刀,耳根都紅了。

“為什麼皓哥要拐著彎子獻殷勤?直接過去說‘我喜歡你,請你跟我交往’,不行嗎?”歐陽明哲疑惑地看著張清皓。

何新成在歐陽明哲腦袋上敲了一下:“這麼直白行不通,萬一被拒絕,就沒機會了。我猜他是故意踢球過去,吸引人注意,然後找藉口獻殷勤。”

“……不是,”張清皓被噎了一下,“我見她顧著吃東西,看都不看我,心裡不爽,就想嚇唬她。”

“你比歐陽明哲想象的更不堪,你是喜歡揪女生小辮的小學生嗎?”何新成扶額。

張清皓的注意力回到那本亂七八糟的作業本上,過了半晌,用幾乎微不可見的幅度搖頭。

若不是習慣把事情憋在心裡,其實張清皓想說,他們口中的御姐,其實是男的。所以何新成之前說美人有個指腹為婚的物件段寓希,真相有待核實。

張清皓把段寓希排除出情敵範圍後,心安理得地擺出一副嚴肅臉:“踢球去。”

“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想通的?之前不是死活不願再去踢球來著?”歐陽明哲完全無語了。

☆、天上掉下張弟弟(三)

段寓希回了中國一趟,帶來了他的弟弟段馭鴻。

郭承雲聽聞後精神振奮,好傢伙,讓他瞧瞧這個讓段寓希神魂顛倒的“弟弟”是何方神聖?

結果令人大失所望,段寓希的弟弟看上去性格平庸,段寓希叫他坐在長凳上陪郭承雲看球,他就照做了,後來何新成也過來,人一多就產生了聊天的氣氛。

段馭鴻望著段寓希離去的背影,幾次想要從長凳上跳起來跟上去。郭承雲按住他的肩膀讓他坐定:“你別總像個跟屁蟲一樣跟著你哥,傻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