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法律。它符合的是我們一部分中國人的人心。”

“……”郭承雲這下接不上話了。

張清皓又把話題引到了另一個奇怪的方向:“事故發生的時候,夏啟明在不在現場?”

“應該在吧,他還錄了像,雖然可能是用眼睛裡的攝像裝置錄的。”

“如果那車真的撞向你,按照夏啟明的作風,會去救你。但假如夏啟明不在場,而那車正好避讓不及,碾死了你,按照你的邏輯,我是不是要讓那司機殺人償命?”

“呃……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畢竟最糟糕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還沒到要殺人償命的地步。”

“他所做的事,對我來說,就是在殺你。不管他殺沒殺死你,他所犯的罪都已經觸犯了我的法律。他要為他的罪行負責。”

“姓張的你別再說了,你讓我靜一靜,我覺得你的價值觀有點……”

郭承雲發現了一個恐怖的事實,張清皓和夏啟明的價值觀是一模一樣的,他們只執行自己制定的法律。

在這種睚眥必報的價值觀下,夏啟明抹殺了所有對郭承雲不利的人,包括醉酒鬧事的黃義勝、鳩佔鵲巢的龍太子、闖紅燈的司機,李瀚毅是唯一倖存的人,原因是他對夏啟明還有用。

張清皓被郭承雲驅趕後,聽話地轉身離開:“我就是這樣的人,你不適應可以走。但我不會踹你。”

郭承雲在張清皓走出房門之前,叫住了他。

“喂!姓張的,我在想……你說話不要說得這麼絕,這樣不太好。”郭承雲低聲說。

他現在只想求張清皓別把兩人的關係搞得那麼僵。

“好吧,我換種說法,”張清皓微微低頭想了想,“那天一切事情的起因,都是你離家出走,在路上亂跑。以後別再這樣幹。”

郭承雲想把張清皓撕成張肉鬆的心都有了:“說得漂亮!你們都沒錯,責任全在我,行了吧。”

張清皓繼續說道:“你要愛惜你自己,別隨便離開我們的保護範圍。如果我或者夏啟明不在,我就可能失去你。這種失去是不可逆的,或者說叫做‘永遠’。”

郭承雲的喉嚨微不可見地抽搭了一下,自家弟弟居然在關心他。

而且,張清皓用了一個微妙的詞語——“我們”。

他把自己與夏啟明等同了。

“姓張的,我們來談點實際問題吧。這件事證明夏啟明是個手段了得的駭客,他只憑司機那臺刷卡機,就查到了他的全部私人財產資訊,還能操作他的賬戶。對此你有沒有點建設性意見啊?比方說把你這裡或者你們企業的電腦安全系統升級什麼的。”

張清皓分析道:“周復不缺錢,他也不稀罕張家的產業。他是秩序的維護者,不會破壞地球的金融秩序。畢竟以張家的規模,如果倒了,會造成無法挽回的混亂。這是他在執行公務時所不能觸犯的。”

郭承雲舒了一口氣,終於有精神去調侃張清皓:“吹牛皮吧,你家有那麼大?”

張清皓沒出聲。

☆、塵封兩年的契約(一)

接下來的整個冬天裡,周復和夏啟明消失得無影無蹤。

郭承雲日子過得悠閒,時不時去葉長晴那裡膈應一下彼此,到艾德里安所在教區的地下黑市倒買倒賣黑色裝飾品,去龍宮欺凌一下白天的溫卿或者被晚上的溫卿凌虐。

冬去春來,算下來郭承雲和張清皓認識快兩年了。

春日的午後時光縱然美妙,卻也令人昏昏欲睡,郭承雲坐在大樹下看德文書,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他醒來的時候,看見面前有一雙鞋。

郭承雲揉眼,順著那條腿往上看,破洞牛仔褲,深V領皮夾克,V領裡什麼都沒穿,袒露著胸肌。這誰啊,光天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