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

“喝藥?”她壓根忘了這回事。

“要不,你以為我想要做什麼?”說著,壞心眼的笑從臉上綻開。

“你……”這人除了欺她、逗她,現在還會要她,好可惡的人啊!

“這藥可是我為你寫的方子,是我親自為你熬煮的,你要是不喝,我就一口一口地餵你喝。”話落,他作勢要喝下藥汁。

“別、別……我可以自個兒喝。”她忙坐直身子,搶過藥碗,一鼓作氣地喝完。

天,真苦……她不禁擰皺了小臉,卻驀地感覺一股溫熱氣息噴在頰邊,她張開眼,瞅他逼得極近,嚇得微啟小口,他突地丟了樣東西入她的嘴。

“這就對了嘛,藥苦歸苦,可喝完之後,我會給你一顆糖潤口。”他噙笑接過碗,隨即又走回桌邊,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繼續磨他的初模。“對了,待你身子好些,咱們一同到你爹墳前告知他,咱們即將完婚之事。”

真要娶她?狄心良傻眼睇著他,嘴裡反覆嚼著糖,感覺甜意在嘴裡不斷地散開蔓延,一路甜進她的心裡頭。

這人,真的好難懂。

喜歡逗她,可卻又照顧著她,甚至為她抓藥,親自為她熬煮,這天生的少爺,怎會待她如此之好?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叫人真不知道該拿他如何是好。

“就是這兒?”

“嗯。”狄心良輕點頭,這才自籃子裡取出素果、醇酒擺在墳前。

慕容悠睇著整遍林地,一旁還有座涼亭,站在墳前,儘管時節快要入夏,卻依舊感到相當涼爽,而微風拂過,亦可聽見林裡樹葉窸窣聲響,這等天然音籟,讓他整個人心曠神怡了起來。

“這地方挺不錯的。”只是這座墳看來有些古怪。

“你也這麼覺得嗎?”她抬眼笑著。“這裡全都是我爹打理的。”

“你爹?”替自個兒安排後事?

“你沒瞧見旁邊還有一座墳嗎?”

斂眼瞧去,才發覺一旁真有另一座墳。

“我孃的墳。”說著,她也在那墳前擺上素果和醇酒。“十多年,我娘過世,我爹將她葬在這兒,弄了座亭,也種了不少花草,盡其所能地將這兒打理得舒適美麗,就是怕我娘一個人在這兒會寂寞。”

“所以在一旁也蓋了間簡陋的屋子?”

“嗯,我爹一得閒便會到這兒住上一陣子,而現下則變成了我,若是得閒,我便會到這兒住上幾日,我怕爹孃寂寞。”

事實上,寂寞的是你吧……慕容悠心裡如是想,卻也不戳破她。

只是對於眼前這鶼鰈情深的夫妻感到相當的不可思議;反觀他爹,家裡四個兄弟全都打自不同孃胎,未曾見爹對哪一個女人特別好,就連他過世了,也沒瞧見有哪一個妾是打自內心哀痛,而為他流下一串淚。

而她,定是十分難以接受父母離世的事實吧?

若不是筆莊年年都得要上貢,說不準她老早搬到此地不回城裡了。

“讓我來吧。”瞧她拿起幾炷香,他隨即接過手。

點上之後,插在兩座墳前,而後在前頭各供上一杯酒,自然也不忘替自個兒倒上一杯。

“岳母、岳父,這丫頭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往後甭擔心她了。”話落,隨即一飲而盡。

狄心良聞言,不禁有些傻眼地睇著他。

他是說真的?

今兒個一早,他說她的氣色極好,允許她可以下床榻,然後又提說要來掃墓……以為他早忘了這一回事,豈料他真是謹記在心。

“丫頭,別再瞧了,我真怕你的眼珠子就這樣掉了。”他正視前方,魅眸瞧來無害,然而唇角的笑意卻是戲謔極了。“還是你打算在你爹孃墳前同我一道喝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