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成,你的身子要完全復元,還得再調養一段時日才成。”

“你什麼時候成了大夫了?”誰、誰要和他喝交杯酒!

“大爺我雖不是大夫,但也相差不遠了,要不你以為你的身子是誰給調養得這麼好的?”哇,壓根不懂得感激他。“等了幾天,也沒聽你說聲謝。”

“我……”她沒說過嗎?八成是叫苦藥給逼忘了。“多謝。”

“說得不情不願,倒不如別說。”他完全不領情。

“要不你到底要我怎麼說?”這人怎麼恁地難以伺候?

他側眼睇著她,唇角挑起壞壞的笑意。“你可以不用說,只消在這兒。”他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親一下,可比你說的千萬聲謝都要來得好。”

“你……”聞言,小臉不由得漲紅。“這光天化日之下,況且你我又未拜堂成親,怎能、怎能如此荒唐?再說,這裡是我爹孃的墳前耶。”

一段話,她說得破碎,舌頭像是被貓給叼走似的。

“有什麼關係?”他笑得眉眼帶邪。“我方才都已經在岳父母面前提了咱們的婚事,也許幾日之後便會擇良時吉日完成終身大事,咱們就快要成為夫妻了,你怎麼那麼迂腐,老是計較一些小事?”

“這怎會是一些小事?”這是大事,很大很大的,若不是她腿軟,她肯定立時拔腿就跑,絕對不會眼睜睜瞧他愈來愈逼近自己。

“丫頭,你真這麼怕我?”他的臉就停在離她不到兩指寬的地方。

“我……你要是別那麼壞心眼,我又怎會怕你?”要怪,也是怪他,誰要他老愛欺負她?

十多年前的惡夢令她至今難以忘懷,不都是他造成的?

“哦,你的意思是說,若我待你好些,你就不會一見著我便發慌?”濃眉微挑,神情依舊慵懶,笑意卻收斂了幾分。“也會對我好些?甚至會比對那個姓馮的要好?”

逗她慌,是挺好玩的,可一瞧見她在姓馮的身邊便笑意不斷,壓根不見慌樣,便叫他覺得不悅。

“無端端地,怎會提起馮大哥?”她囁嚅問道。

他冷哼聲,趁她不備,在她頰上偷了個香吻。

狄心良傻愣了好一會兒,呆若木雞地開口欲言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人竟在爹孃的墳前親她,好不流!

“這不叫下流,叫風流,你懂不懂情趣啊?”那麼一點心思,他要是猜不中,可就枉叫慕容悠了。

她扁緊嘴。“不懂。”

“無妨,往後多得是機會好生調教你。”早知道她這不懂世事的丫頭肯定不懂男女韻事。

“你……我又不是非要嫁你不可。”

“當著你爹孃的面前再說一回。”慕容悠指著碑。“瞧見沒有?你爹都在哭了。”

“我……”

“婚事是你爹和我爹定的,咱們還有菩薩筆為聘為媒,你可別想賴掉。”想賴,也得要他點頭才成。“你若真要賴,只怕你爹在黃泉底下走得也不安心,說不準早就哭得老淚縱橫。”

“別說了。”她可沒忘了爹在臨終前,老是惦記著她的婚事,一說起她的夫婿,他笑得眼都彎了。

爹肯定是相當中意他,可爹卻不知道這個人十分壞心眼,而且專門欺負她。

“嘖,咱們在說婚事,你以為在談喪事嗎?哭喪著臉做什麼?難不成你真屬意那個姓馮的不成?”早就發覺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些不尋常,而她不會真的是對那姓馮的有意思吧。

“才不是呢,馮大哥就是馮大哥,就像是兄長一般,我怎會有非份之想?”他是說到哪兒去了?

“那麼他呢?”

“嗄?”

“那個姓馮的。”他沒好氣地道:“你沒非份之想,難道他就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