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白茫茫大地,似有白色的雪花還在飄個不停。

在空蕩蕩的世界還孤零零地站著一個人,或許不能說是人,更像是行將就木的枯枝,若是有烏鴉,必然樂意停在其上。

在搖光的眼中,空茫寂靜的白色原野上的人,如黑白色的泡沫,不過是一瞬即逝的幻夢而已。

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頻繁的見到一副場景,就像一場漫長的告別。

可是,這和他有什麼關係呢,他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出生我一個普通的秋日,生他的父母普通,一路的經歷也普通,要說有什麼特別的,大概就是有一個當紅歌手的男朋友吧。

但這也不能合理化這個突然出現又持久的在他夢裡的場景。

不是沒去廟裡拜過,靈隱寺的香火錢,他添了有半個月工資,也去求過卦,解籤的大師只叫他明年再來,也不知是個什麼意思。

這個夢境其實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傷害,只是總歸會寄掛心思。

那個人就像傍晚的夕陽餘暉,遺世獨立在那茫茫無際的空間,看著就讓人覺得悲傷。

似乎他出現在那只是告訴你要“結束”,世界發出巨大的嘆息聲。

過去的人生,沒有改變世界的任何東西,就這樣落寞又灰暗的等待著結束。

搖光不自禁嘆了口氣,為什麼他會處於這樣一個奇怪的境地,像是夢中人的送葬者。

可是能怎麼辦?他也沒辦法讓他達成所願,心滿意足的告別啊!

夢中人也是個倒黴鬼,竟然陰差陽錯找上了他,如果找上的是個有真本事的大佬,這會說不定都完成他的要求了。

搖光晃晃腦袋,讓自己不去想夢中的事,開啟手機一看,凌晨三點半,真是個好時候。

他有個毛病,不能早睡,早睡半夜必定會醒,而醒來再想睡著那是難上加難。

為此他一般都是固定在零點左右入睡,保證一覺到天明。

看來陳琛的搖籃曲催眠效果超群,讓他提前睡著了。

反正睡不著了,搖光開了夜燈下樓拿了瓶啤酒,坐在陽臺的躺椅上,看擺在那裡一盆修剪過的薄荷。

薄荷清涼的味道提神醒腦,吹走了他想叫起陳琛再唱一遍搖籃曲的念頭。

搖光輕啜了一口啤酒,清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給他在深夜帶來了一絲慰藉。

他的目光落在那盆薄荷上,葉片在夜風中輕輕搖曳。

讓他想起了陳琛送他薄荷時的笑容,在陽光下他是發著光的。

那個在舞臺上總是沉默寡言,稍顯高冷的風光無限的當紅歌手,對著他卻總是帶著溫暖的笑容。

他們相識那年,陳琛還是酒吧駐唱的流浪歌手,是深夜的趕路人,而自己是剛上大學的新生,剛開始接觸外面的世界。

那時候絕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已經一起度過了六年時光,還想一起度過更多時光。

他曾親眼目睹那個身影是如何在茫茫人海之中奮力廝殺,一路過關斬將,最終成功登頂,捧回了冠軍獎盃。

那一刻,所有人都為他歡呼沸騰,而他,憑藉著自己無與倫比的創作能力和舞臺魅力,迅速崛起,成為了當下最為炙手可熱、極具影響力與號召力的新生代歌手!

然而,命運總是充滿變數,太過美好伴隨而來的就是厄運。

一場突如其來的解約風波卻讓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一夜之間,曾經風光無限的他彷彿就消失在了公眾視野之中,幾近被徹底雪藏。

他見證過他站在萬人舞臺上的萬丈光芒,也曾陪伴他走過酒吧燈光靡靡的落寞孤寂。

這一次,和之前並沒有什麼差別,他們照樣能一起渡過。

儘管兩人之間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