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師姐!”

林倦神識掃了三遍,甚至喊了幾聲,沒有尋不到他們半分蹤跡。

那些枝條屢次蠢蠢欲動,屢次被他擊退,卻未傷到他一分半毫。

正當他掌心再次凝起火焰時,那枝條分明猶豫了一瞬,他目色一凝,想到一個可能,緩緩放下手。

無數的枝條試探性伸出枝幹,察覺到他毫無反抗的意思後,一湧而上將其纏繞包裹起來。

林倦只覺自己的意識模糊了一瞬,再次睜開眼,竟來到了另一片小天地間。

周圍黑沉沉一片,唯有頭頂有一絲微弱的光源,適應以後,發覺此地空間還挺大。

林倦左手緊握玄靈,右手拿出一塊泛著冰藍熒光的玄晶石,暫時照亮了這一隅。

順著一個方向直直向前走去,到處靜悄悄一片,唯有他刻意弄出的腳步聲撞到壁上,傳回一點回聲。

直走盡頭,竟是一面堅硬的石壁。林倦沒有氣餒,也沒折返,先用玄晶石照亮壁面,一寸一寸看下來,意圖尋找什麼文字或是陣法,出乎意料——什麼都沒有。

他想了想,拿起玄靈在上面隨意敲擊搗鼓一陣,還是什麼也沒有。

林倦看著石壁,微微一嘆,下一瞬,玄靈出鞘,正他擺好姿勢,舉劍欲劈,它竟如同活了一般,“刷——”一聲從下往上啟開。

林倦:……

見過慫人,慫壁還是第一次見。

不過說起這東西的行事,倒與那一直畏畏縮縮、躲躲閃閃的棗妖一脈相承。

進入石壁內部,林倦只覺目前一縷光芒閃過,而後被眼前的場景震住。

無數的植物根系盤根錯節,將這一隅纏繞成一個鏤空籠狀的巢穴,與藤妖不同,這些根系只是老老實實紮根在泥土中,上面偶有水珠滴落,倒是沒有什麼奇怪的人體組織或者骸骨。

林倦從這些粗壯的根系間的縫隙穿過,向著它們纏繞的最中心不斷靠近,直到了目的地時,見裡面擺放的東西,只有一點疑惑。

或者說,是被這裡面的簡略程度弄得有些疑惑。

所有的根系層層包裹、守護的,似乎只是個祭臺,檯面上擺放著幾根殘缺的骨骼,和零星幾塊拼接起來的頭骨,其餘就沒有什麼了。

他向前幾步想看得仔細些,卻受到了樹根無情的阻撓。

林倦眼睛一轉,當即轉身就走,哼哼道:“請人前來卻又無半分誠意,唉,算了,又不是我的事,我摻和什麼?還是原路返回……”

剛走出一步,衣袖被勾了一下,再走一步,腰也被纏上了,還將他勾回去幾步,林倦目光微冷,掌心凝起一點小火苗:“耍無賴?我可不介意在此點把火。”

那根系倏然放下他,他往回走了幾步,發覺它再無阻止之意,一步步踏上根系緊繞的祭臺。

看清骨骼的模樣後,林倦心情有些沉重。

人的頭骨,在不同的年齡有既定的大小。而這麼點,即使殘缺不全,也能推斷出是個孩童,還碎成這樣,究竟是有何深仇大恨,將一個孩子的遺骸毀壞至此?

正思索之間,四周升起一點地下水汽凝成的白霧,林倦警惕了一下,又放鬆下來,任由那層白霧將自己包裹起來。

再睜眼,林倦只覺周圍一片綠。

往上一看,烈日驕陽,晴空萬里,再一聽,蟬鳴陣陣,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燥熱,熱得他都想躲藏起來。

他稍微一動,周遭發出簌簌輕響,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似乎是一片葉子。

視角一轉,看到一塊平整的石板,他覺得這幾條交叉道似乎有點熟悉,忽然遠道處來了個垂髫小童,七八歲的模樣。

手中拎了個笨重的木桶,走兩步,裡面的水還晃了些許出來,直到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