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禹澤在側,自是目睹了他頃刻間的神情變化,禮貌性詢問一句:“林兄,怎麼了嗎?”

林倦迅速抬頭,朝他露出一個歉意的笑:“抱歉,我恐怕又得走了,方才說的事,還是日後再……”

沈禹澤見他就要離去,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伸出手拽住了他。

見他面上露出驚異疑問的表情,沈禹澤默了一瞬,像是看不懂一般詢問道:“林兄真的不想去嗎?”

林倦都要急死了。

他今晨本拜託了秦越,藉故支開江聿。如今事已了,秦師姐迅速傳遞訊息給他:江聿不知蹤影。此地又是此次仙緣大會的主場,很容易就能碰見人。

他此刻一點也不想面對江聿,偏偏一向善解人意、體察人心的沈禹澤,此時像是完全看不懂他的心焦,這是為哪般?

眼前的未知令他越發不安,沈禹澤還是拽著他不放,林倦無奈扶額:“得罪!”

江聿到達時,兩人恰巧從此地飛離。

林倦左思右想,拖著不放手的沈禹澤一道“逃跑”,繞了一圈,躲到了一處僻靜的松林。

“呼~”

林倦小小嘆了口氣,轉眼看到沈禹澤似笑非笑看著他,尷尬到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正當他想解釋點什麼時,沈禹澤突然神色一凝,接著快步走向一個方向。

林倦自也感受到了動靜,二人一同前往,便看到令人氣憤的一幕。

只見幾個不知哪一宗門的男弟子,聚在一處圍攻一名女弟子,如同戲耍她一般,嘴裡還不乾不淨的吐出一些噁心的字眼。

其實單人來說,幾人的修為都差不多,都在築基期上下,可多人圍攻一人,那一人必然是吃虧的。

他們到場時,剛好就聽到一名帶頭的男弟子邪笑道:“哼!讓你狂!像你這樣的,在我們宗門,不過就是個低賤的……”

他最後的言語並未說出口,而是被幾聲慘叫替代。

沈禹澤和林倦一同收回手,默契對視了一眼。轉回頭,看到胳膊上和身上有不少傷,眼中似有防備的女子,扔了一枚丹藥給她,卻沒有貿然過去。

地上的幾個人還在原地嘰裡呱啦亂叫,林倦聽得煩躁,除了領頭的那個,統統給他們一個禁言術封口。

場面總算安靜下來,林倦慢慢走過去,沒去看那名女弟子,先給了那領頭欺負人的人一腳,冷聲道:“敢在玄天宗鬧事,說!你們是哪個宗門的?”

那男弟子起先漲紅著一張豬肝臉,咬死一言不發,林倦險些氣笑,正要拍他一劍,沈禹澤上前制止,對他微笑搖頭。

林倦不明所以,就聽沈禹澤輕聲細語道:“想必諸位是永珍門的弟子吧?”

那領頭男弟子的聞言一頓,裝模作樣移開視線,繼續嘰裡呱啦一通亂叫裝傻,這次不用林倦動手,沈禹澤直接出手給他禁言了。

“既然此時不言語,那之後也不需要再言語了。”

沈禹澤說話時,聲音一直很平靜,可不知為何,語中的壓迫感撲面而來,林倦這才真正意識到,眼前這人,是一名化神期的高手,溫和卻有力。

那名女弟子見到眼前的一幕,眼中總算沒那麼防備了,可還是不敢離他們太近,林倦表示理解,輕聲道:“請問這位仙友,方才這裡發生了何事?若要討什麼公道,我們二人皆可為你作證。”

林倦聲音和緩,語氣正常,女弟子聞言看了他一眼,緩緩將手中的劍歸到一側,神情還是有些警惕:“你說的,當真?”

“自然不會有假,仙友不信,不若現在就直接押他們去大殿?”

此言一出,女弟子還未說什麼,地上幾個裝死的男弟子先蠕動起來,神情激動,似還透著心虛。

不過在場的三人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