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小子聽半天還沒聽明白?我就是你的敵人,這還夠不明顯嗎?

林倦沒再回應他,轉而去往大師兄身側,同他一道檢視那位吳師兄的半部分軀體。

卻未看到,江聿跟在其身後,定定盯著他的背影,目中翻滾著何種濃重的情緒。

“不是我宗功法,當是一種共鏈式的血誓,只是合作,無法達到一方控制另一方,卻能制約互不相傷。”

百里凜風站起身,收回窺識術,搖了搖頭:“原本該是這樣,可也有個弊端,在鏈斷,血誓破除的那一刻,若遇到一方強一方弱的情況,強者會第一時間將弱者吞噬,對方無力反抗。”

“可這樣說不通啊。”林倦有些不解,“論攻擊性,這瘋樹必然比姓吳的強上數倍,甚至能一力對抗我們,他就這樣與之建立血誓,不怕鏈斷那刻,自己被吞噬?”

林倦看著地上早已意識不清的人,若是他們第二圈時沒停下來,如今應該已被吸食了個乾淨。

就這樣的人,難道真就如此自信,甚至拿命出來豪賭?

“或許,他是真的以為自己可以撿漏吧。”

江聿緩步上前,輕聲道:“師兄,你可還記得,此人口出狂言的內容?”

林倦眉目一蹙:“要我的命?”

他的確不止說過一次這句話。

“恐怕不止。此人勾結妖邪,洩露宗門功法,我們與之鬥得你死我活,兩敗俱傷是最好。

“屆時師兄有性命之憂,我們重傷難行,樹妖定然也會虛弱下去。他再出來收取漁翁之利,斷鏈後,既吸取了妖樹的修為,還除去了眼中釘,還得了除邪之盛名。”

恐怕不止這些,他恨林倦入骨,自是要最先除掉他。

隨之為了不暴露,或許他也會假裝受些傷,而後順理成章躲在外圍。

爭鬥得你死我活之際,有名有姓的弟子們紛紛重傷,或者說死了更好,而他則以一己之力救下剩餘之人。

“這項任務,似乎就是此人最先接觸到,又遞與大師兄的。”

“如此說來,他是在數月前便開始籌備這些了?他能有這樣的腦子?”

林倦還是覺得不對勁。

此人心比天高,連想拜師尊為師的做法都如此……難評。

還有從前他羽翼不豐,又不欲給師尊多添麻煩那陣,此人如此明顯的來挑釁,連設的陷阱都能輕而易舉查到他,就知曉此人就是眼睛長在腦門上,極其自負。

為這些隱忍那麼久,籌備那麼久,真有可能是他想出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