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近的尊長庇護,以得到幾分安全感。

那段時日,他幾乎瘋了一般修煉,偶爾休息,也得緊緊抱住玄靈心中才能得到幾分安定。即使如此,也難以進境一分,如一個辛勤耕耘的農人,一年辛苦到頭卻顆粒無收。

就這樣,他膽戰心驚生生熬過這幾年。期間懷疑過,崩潰過,更在江聿能暢通無阻跨過金丹期大圓滿,而自己卻停留原地而深深嫉妒惱恨過。

同時也十分清楚,這一切,本就是他的根骨與天賦內能夠達到的最優秀的結果,江聿自身優秀,比他人強這一點沒有任何過錯。

與此同時,他也在清醒中一點點絕望下去——尤其是師姐秦越,好友沈禹澤還有大師兄都面露不解,甚至隱隱與其他弟子一般,偶爾對自己露出懷疑神色時。

而後師尊閉關,小師弟也被尋了緣由出門歷練,可他的心依舊無法平靜下來,他認真想了想,覺得自己或許是病了。

心生了病為何不算一種病呢?既然是病那就不能諱醫忌疾,得尋求醫生的幫助病才有可能好。

於是他向宗主尋了一道準令,留下玉簡告知師尊後便踏上了尋醫之旅,第二次踏入了碧落谷。

碧落谷中,一片安寧清幽,所有人都在有條不紊沉默的做自己的事,唯有他這個無所事事之人有時間四處遊走,也因此得到了一段短暫的寧靜。

藺空青的小院和藥田區域內培育了各類奇珍異草,院中還曬了各種各樣的靈蟲蛇蟻的屍體亦或是殼蛻。

林倦剛來時還頗為拘謹,熟絡後也漸漸敞開了心扉,每日的話幾乎比以往的一年還要多。

可惜藺空青回應的很少,大多時候只有他在喋喋不休,不過這也夠了,至少有人在側傾聽,證明他並非是瘋了一般在喃喃自語自說自話便是。

而後,是什麼呢?

那一次治療無果,也可以說是其實並未治療,他想到師尊出關的日子就要到了,想回去看一看,本想與藺大夫好好道別,卻不想是在醉酒後還踩壞他的藥的情況下狼狽逃逸。

他有想過下次見面定要與他好生賠罪,當時誰也不會料到,那已是他們之間的最後一面。

回去後則是另一場噩夢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