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林倦拿出那鬥獸球,在手裡掂了掂,隨意拋往一個方向。

那魔獸見了,瞬間像是狗見了骨頭,撒開腿就向那方向奔去。

昊焱見使喚他不動,還優哉遊哉在他眼前取出個什麼東西,嘴裡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結果下一刻,隨著魔獸狂奔出去去追逐他扔出去的物什,兀的就懂了,此人方才口中說的,可能不是什麼好話,而所行之事,也是為戲弄他而來,當即怒到不行!

林倦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只聽到一連串的稀奇古怪的叫嚷,有些聽不太懂,不過直覺告訴他,這魔或許是在罵人,還罵得很髒。

不過與他無甚干係,一個方才兩次要殺自己的的人,他不反殺,只是戲弄他一番,已經夠仁慈了。

正想著,那獸開心的馱著那魔跑了回來,口中叼著那顆逗獸球,烈炎斧也被找了回來,自覺縮小成人間尋常板斧那麼大,懸在一側。

“哎呀,真聰明!”林倦無視昊焱強忍著怒氣,要殺人的表情,接過魔獸口中的小球,鼓勵性拍了拍它的頭,又逗了逗它。

直到與那魔獸玩夠了,才“剛好”反應過來似的,露出一個略驚訝的表情:“哎呀,護法大人您沒事吧?屬下是無意的,還請護法大人莫要怪罪啊~”

話是如此說,可配上過分誇張的表情,加之眼底的敷衍之色,昊焱總算是確認了,這人根本不懼他的身份,反而……

想要自己的命!

昊焱後知後覺,自己恐怕是遇上了某個敵對魔將手下的魔兵,不是烏殃就是暝煞,而如今自己法力耗盡,身上負傷,聽不到他的言語,也看不懂他在說什麼。

最要命的,是眼前這頭唯一可帶他離去的魔獸,似乎被眼前之人用了什麼妖法蠱惑,不僅不聽他指令,反倒對眼前這一眼就是個低階魔兵唯命是從。

呵,為了要自己的命,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昊焱心中冷笑,頭一次冷靜了些許,沒有輕舉妄動。

魔獸群異動得蹊蹺,到最後竟然連骨哨的指令都不聽了,必然是魔群中出了奸細,而眼前此人,或許就是他們派來的。

他現下暫且不能動他,還得在行進途中挖出他們的秘密才是!

屆時等他恢復了,無論是烏殃還是暝煞,還有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小魔兵,他定要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倦就在一側,見他的面色時而陰沉,時而扭曲,時而猙獰,最後一抬眼鎖定他,那種想生啖他肉飲他血的情緒完全外露,真不知道他又在發什麼瘋。

看看天色,太陽西沉入山,周圍已漸漸被霞光籠罩,也不知他們掉落到了何處,只能沿著河流一路前行。

林倦起先還有些苦惱,與這魔一路走,恐怕不得安生,誰知昊焱居然一路再未作妖,安安分分趴伏在獸脊上,難道是吃了個虧,開竅了?

林倦用逗獸球為魔獸引路,自己也攀上了魔獸寬闊的後背,目不轉睛的看著昊焱,實則細思著此魔此舉,到底是有意還是無心。

殊不知昊焱一路只覺得分外彆扭,如芒在背!

他剛剛見過他的眼神,與平平無奇的面孔格格不入的那雙眼,眼中晶瑩異常,如同盛滿了星輝。

可當那雙眼睛輕飄飄瞥過來一眼,卻讓那平平無奇的五官都徹底鮮活起來,違和中卻莫名有一種美感。

“那雙眼不該長在這張臉上。”他心中默默想到。

可是若是到時候將他給殺了,那雙眼睛也會失去光澤,變得灰暗一片,就不好看了。

不如,在殺他之前,將那雙眼睛剖出來,置放在那支剔透的紅寶石瓶中,不就能永遠保留這雙眼,日日觀瞻了?

打定主意後,他勾起了一個邪氣的笑,連落在背上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