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銘面色凝重的搖了搖頭,“女帝登基不久,且根基未穩,若只是她,應當不會貿然出手。可這背後若是有謝玉城推波助瀾,事情就複雜了。”

蕭正初面露疑惑,“謝玉城手握兵權,朝堂政事,她向來是不參與的。怎麼這次......”

蕭銘沉聲打斷了她的話,“這只是我的猜想。我記得盧義有個表妹是在鳳羽衛當差是嗎?”

蕭正初微微頷首,“對,聽說是個百戶長。”

“讓盧義側面打聽一下,最近鳳羽衛有什麼動向。”

“還有,查清楚書齋老闆近日都和誰接觸過,特別留心鳳羽衛的人,哼,我就不信這青天白日竟能不留任何痕跡的擄走兩個大活人。”

“是。我這就去辦。”

蕭正初退出書房後,蕭銘又拿出那封綁匪的來信,來來回回看了幾遍後,皺眉低喃,“為何是月餘?”

戌時一刻,齊渝再次叩響正房的門扉,卻未聞絲毫回應。

“若仍不開門,我便徑直入內了。”

她話音剛落,文竹便滿臉怒容地開啟房門,“究竟所為何事?”

齊渝目光探入屋內,見蕭慕寧乖順地待在其中,遂將手中物件遞出,“恭桶。”

文竹頓感羞赧,心想此等物事怎由她這女子送來,遂匆匆接過,“砰”地關上房門。

齊渝站在門前,無奈地聳聳肩,隔門高聲叮囑:“都安分些,你好,我也好!”

說罷轉身,瞧見不遠處的玄英,其面上掛著一抹看熱鬧的快意。

玄英被撞破,假意清了清嗓子道:“主子也早些安歇,今夜我來守夜。”

齊渝擺了擺手,指向院子角落那破敗的馬車架,“不用了,守夜之處我已備好。”

原來下午差遣玄英辦事時,她便吩咐鷹驍將那輛破舊馬車拆解,只因置於門外太過招眼。

玄英立於暗影之中,讓人瞧不出她的神色,然而齊渝能感覺到她的目光始終在自己身上逡巡。

“看什麼?”

“奴才只覺主子與往昔不同。”

“何處不同?”齊渝邊說邊取水,她面上的易容尚需卸下。

玄英趨近兩步,方沐浴於月光之下,接過齊渝手中木桶,輕聲應道:“周身皆不同。”

齊渝朗笑出聲,“周身皆異,那我還是你主子麼?”

“自然,主子永遠是奴才的主子。”

“你這話怎麼聽起來像是青羅說的,你什麼時候拜師了......”

蕭慕寧緊附於門上,側耳傾聽院內交談,小臉滿是糾結。

“郎君……”

“噓......”

蕭慕寧拉著文竹遠離門窗,低語道:“莫讓她們聽到我們說話。”

文竹縮著肩膀點了點頭,輕聲道:“方才開門時,我瞧了一眼,側門上的鎖和咱們府上的不一樣,郎君確定能開啟嗎?”

蕭慕寧自信滿滿頷首,“安心,待三更她們熟睡,我們便開鎖離去。”語畢自腰間抽出一根纖細銅絲,黑眸中閃過一絲狡黠。

夜色漸濃,巷子裡傳來夾雜狗吠的求饒與打罵聲。

鷹驍躺於床榻,眼睛異常明亮。

這是每日的懲罰時刻,只要是白日沒有完成任務的,皆會受到不同程度的懲罰。

他仿若能瞧見那畫面,一群孩童瑟縮於籠中,驚恐地望向籠外,人販子無情地揮鞭抽打那不斷哀求的幼小身軀。

畢竟這般場景日復一日,而他親眼目睹了十幾日。

玄英此刻仰臥房頂之上,雙手墊於腦後,遠處的求饒打罵聲,她聽得真切,眼眸微垂,面容冷峻毫無波瀾。

而齊渝,正雙腿盤坐在破舊的馬車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