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淨聞聽此語,仿若被定身一般,腳步瞬間頓住,臉上神色驟變,語氣中滿是急切,“不行了?逸親王這是何意?逸王君莫非是染了頑疾?”

齊渝瞧見齊淨這般模樣,美目輕抬,將齊淨從頭到腳細細打量,旋即柳眉輕挑,眼中疑惑盡顯,“靖王怎會對本王的王君如此掛懷?”

似突然回神般,齊淨面上泛起一絲尷尬,趕忙解釋,“逸親王莫要多心,逸王君實則是我同門師弟。

我幼年有幸拜入李老門下,而逸王君恰是李老的關門弟子。”

齊渝嘴角上揚,綻出一抹笑意,“原來如此。不想你們竟還有這般少年情誼,想必感情定是極為深厚。”

齊淨面容一僵,連連擺手,急聲反駁,“並非如此,我與逸王君不過是……”

話未及說完,齊渝已輕輕抬手,在齊淨肩頭輕拍兩下,語帶笑意,“我知曉。靖王也知我才學淺薄,言辭許是不夠恰當,還望莫要怪罪。”

齊淨眼中寒芒一閃而過,若非深知齊渝是個胸無點墨的草包,此刻真要懷疑她是否洞悉了隱秘之事。

兩人又緩步前行了幾步,齊淨才驚覺,方才交談許久,齊渝卻隻字未提逸王君究竟因何“不行了”。

可若再次追問……

齊淨目光投向那前方的通正殿,眼神閃爍,思索片刻後,終是決定不再開口。

畢竟今日前來請安之人眾多,不愁無人提及此事。

此時,殿外守候的女官瞧見她們二位,急忙碎步上前,恭敬地行禮,“逸親王,靖王,聖上已等候多時了。”

通正殿,乃是一座精巧的小型會客之所,每逢佳節盛日,或是會見異國來賓,皆在此處舉行儀典。

齊渝剛踏入殿門,便見女帝笑意盈盈,朝她迎來。

待看清她身後還跟著靖王時,女帝的腳步猛地一緩,面上笑容也瞬間收斂了幾分。

“拜見聖上,願聖上洪福齊天,福壽康寧。”

“拜見聖上,願聖上洪福齊天,福壽康寧。”

齊渝與齊淨皆俯身行大禮,動作恭謹而莊重。

女帝率先伸出手,扶起齊渝,繼而又扶起齊淨,語氣溫柔,輕笑而言,“皆是自家姐妹,無需這般大禮,平身吧。”

言罷,女帝將目光轉向齊淨,眼神中滿是親和,“可曾去向瓚側君請安了?”

“尚未,微臣先前來拜見聖上,稍後便去。”齊淨垂首,恭敬地應答。

“快去吧,瓚側君一早便在唸叨你,小六和他妻主已然過去了。”

齊渝靜立一旁,默默聆聽著二人的寒暄。

前任女帝雖曾誅殺齊淨之母,然對齊淨卻也有諸多眷顧。

彼時,瓚側君誕下的六皇子剛滿週歲,前女帝心生憐憫,想著一個是養,兩個亦是養,便將尚在襁褓之中的齊淨送去,與六皇子一同撫育。

故而,六皇子與齊淨之間,倒也有幾分真摯的兄妹情誼。

“那微臣稍後再回。”

齊淨依次向女帝與齊渝行禮後,緩緩退出通正殿。

齊洛見齊淨離去,頓時卸去了方才端莊持重的儀態,蓮步輕移,上前拉住齊渝的手,正欲開口,卻忽然秀眉緊蹙,將齊渝的手心輕輕翻開。

只見那原本白皙嫩滑,宛如羊脂玉般的掌心之內,已然被磨出了數道明顯的手繭,在那細嫩的肌膚上顯得頗為刺目。

齊渝眼疾手快,在女帝開口之前,迅速將手心反轉,從女帝手中掙脫開來。

而後輕輕挽住女帝的胳膊,臉上滿是不在意,笑語盈盈,“皇姐,這可是我在軍營中刻苦訓練所得的‘勳章’,皇姐心疼我便罷了,可莫要出言打擊我的興致。”

齊洛聞言,美目斜睨,輕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