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齊渝將人安全送回後,便立刻返回鳳羽衛巡視。

待巡視結束回到營帳,卻見謝橋大大咧咧地在營帳中候著。

謝橋見她掀簾而入,立刻滿臉笑意起身相迎,“回來了?”

齊渝睨著她,滿臉狐疑,“這麼晚,有何事?”

“能有什麼事,不過是一日不見,來關心關心你。”謝橋面帶討好之色。

常言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齊渝皺眉,面上的防備更甚,“到底何事?若是無事,便速速回去,莫要擾我休息。”

謝橋神色一僵,訕訕道:“明日你隨我一同去狩獵如何?”

“明日我還得巡視……”

未等齊渝說完,謝橋便截斷她的話,“無需巡視,明日鳳羽衛負責跟隨保護前去狩獵之人,命令稍後便下。明日,咱們一道可好?”

齊渝並未即刻予以回應,而是輕輕掀起衣襬,穩穩當當地坐下,給自己斟了一杯水,仰頭飲盡後道:“為何要一同前去?”

謝橋見她杯中空空,急忙拎起茶壺續滿,賠笑著講:“你加入鳳羽衛已然半載有餘,如今又身為百戶長,想必騎射技藝定然大有進益,明日咱姊妹倆好好比試一番。”

齊渝聞聽此言,不禁嗤笑出聲,“謝橋,你那騎射功夫,怕是比幼童也強不了多少。究竟所為何事,速速道來。”

謝橋遭此奚落,剛欲發火,可一想到自己乃是有求於她,便強行按捺下來,沉聲道:“我母親已然放話,若是明日狩獵出醜,便要將我帶至禹州大營管教。”

其話音剛落,齊渝便放聲大笑起來。

謝橋見她只是含著笑卻不言語,於是又放低姿態,軟語央求道:“如今姊妹陷入困境,你萬不可坐視不管。

常言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現如今你武藝頗有成效,恰是拯救我於水火之際。”

齊渝見她一臉緊張模樣,便漸漸收起笑意,微微清了清嗓子,嚴肅說道:“這並非難事,我應下便是。明日可要斬獲獵魁?”

獵魁?

謝橋聽聞,臉皮禁不住微微顫動幾下,心中暗自思量,每年春獵的魁首向來都是靖王齊淨,這齊渝不過才訓練半年,竟如此口出狂言,當真是狂妄至極。

嘴上卻趕忙附和道:“獵魁拿不拿倒也無妨,明日咱姊妹能玩得暢快就好。”

次日,待參與狩獵的眾人大多已然出發之後,齊渝才牽著兩匹馬出現在謝橋眼前。

“可是等得有些心急了?”齊渝笑著問道。

謝橋連忙擺手,有氣無力地回應道:“若不是非得參加,我才不願來此遭罪。”

齊渝聞言,將其中一匹馬的韁繩遞過去,“走吧,騎馬能快些,我們往林子深處走走。”

謝橋一邊跨上馬背一邊碎碎念:“就在這外圍轉轉,射中一隻兔子便足矣……”

話尚未講完,齊渝便將弓箭與箭筒塞入她手中。

齊渝亦準備妥當,利落地翻身上馬,未再多言,揚鞭催馬疾馳而去。

謝橋見狀心中一慌,趕忙策馬追上去。

然未行多遠,謝橋便壓低嗓音在齊渝身後呼喊:“快看快看,那不是蕭太傅與昭烈侯嗎?”

齊渝順著謝橋手指的方向望去,跟在蕭太傅二人身後的正是蕭慕寧。

此刻,他正與那小侍蹲在地上不知在撿拾何物。

“看來,這蕭太傅此番前來是為了給她孫子尋覓妻主。而且……似乎是相中了昭烈侯。”

謝橋語調怪異,且故意拖長尾音,引得齊渝側目而視。

“你怎與那些愛嚼舌根的郎君一般,竟熱衷於在人背後議論他人的家事。走了,獵物還在前方等著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