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昭此時方覺情況不妙,抬眼望去,只見齊渝面色暗沉如墨,雙眸之中寒意凜冽,哪有半分中了媚藥的跡象。

葉昭驚慌失措地連連後退,拼命閃躲,然而齊渝的手卻如鐵鉗一般,死死地固定住他的下顎,讓他動彈不得。

葉昭剛欲開口求饒,卻被不由分說地灌入更多的茶水,茶水溢位,順著他的脖頸淌下,不多時,胸前的衣衫便已溼淋淋地緊貼在身上。

直到這時,齊渝才鬆開了對他的禁錮。

齊渝冷眼瞧著葉昭咳嗽得滿臉通紅、上氣不接下氣,這才將茶壺重重地擱回桌上,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寒聲道:“你可清楚,謀害親王乃是誅連三族的大罪?”

葉昭捂著嘴,眼中滿是驚恐之色,忙不迭地點頭。

齊渝見狀,緩緩俯身向前,高大的身形將葉昭籠罩其中,聲音低沉而又帶著幾分蠱惑之意。

“那本王且問你,你此番妄圖謀害於我,究竟是與你那伯府一同謀劃,還是你個人的主意?”

此言一出,葉昭像撥浪鼓一般拼命搖頭,急聲道:“王爺,我絕無謀害您的心思啊!”

說著,慌慌張張地起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求饒,“王爺明鑑啊,我真的沒有害您的心!”

齊渝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發出一聲短促的哼笑,猛地伸手揪住葉昭的頭髮,迫使他仰起頭來。

那眼神好似冰冷銳利的刀鋒,直直地刺向葉昭的心底,“你在酒中下藥,又指使小侍將本王帶到偏僻之處,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嘴硬不認?”

頭髮被齊渝緊緊攥在手中,頭皮處傳來的尖銳刺痛讓葉昭不敢有絲毫掙扎,只能涕淚橫飛地哭訴辯解。

“王爺,那酒裡……只是放了些許助興的藥物罷了……真的……對人體無害啊……”

齊渝見他哭得梨花帶雨,神情悲慼,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半分放鬆,反而猛地用力一扯,將葉昭整個人硬生生地提了起來。

再次逼問道:“說!下藥一事,是不是翰淵伯在背後指使?”

葉昭剛欲搖頭,頭皮卻似要被扯掉一般,疼得他只能哭喊道:“沒……沒有人指使我。我只是……只是因為愛慕王爺,才做出這等糊塗事……啊……疼啊……王爺饒命!”

齊渝手上加力,葉昭的求饒聲頓時變得斷斷續續。

“本王只給你這一次機會,若你還敢說謊,我便將你下藥之事告知女帝,到那時,別說你,就連你那重病在床的翰淵伯也脫不了干係。”

此話一出,葉昭的身體抖得愈發劇烈,滿臉驚恐地望著齊渝,一個勁兒地搖頭,“不要……此事與我母親無關,她什麼都不知道……”

齊渝瞧在眼裡,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思緒,想不到這庶子對其母親竟這般情深意重。

在原身的記憶中,翰淵伯府於明年三月會被抄家,罪名是通敵叛國,而揭發者正是蕭太傅蕭銘。

伯府上下,除了六殿下,皆被斬首,翰淵伯也因病死於獄中。

“是……是我自己的主意,與母親無關。母親如今身患重病,伯府諸事皆由姐姐操持,我……我這麼做只是想借王爺之力離開伯府。”

齊渝聽後並未言語,而是鬆開了葉昭的頭髮,不緊不慢地從腰間抽出絲帕,輕輕擦拭著手指,低聲道:“繼續說。”

葉昭強忍著頭皮火辣辣的疼痛,抬手擦去臉上的涕淚,接著說道:“我是庶出,從前還能靠母親庇護,如今母親病重,我只能靠自己。

我也知道此番行事太過膽大妄為,但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離開伯府的法子,否則……我就會被送給別人。”

“送給誰?”

“宮中女官劉芝。”

齊渝微微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