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不亂,竟還想出這般法子,果非凡人。

醫師在房內為蕭慕寧施針救治,齊渝和宣今則一同退至院中。

宣今見齊渝那緊繃的面色稍有緩和,便湊上前去,嘴角噙著一抹促狹的笑意,輕聲調侃。

“大佬,您這也太絕情了些吧?如此佳人在懷,況且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怎就能這般狠心呢?”

齊渝睨了她一眼,垂首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衣襬,神色冷淡地開口,“少耍嘴皮子。華璨在你這兒,情況如何?”

宣今聞聽此言,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立刻斂了神色,一本正經地說道:“華璨前些時日便唸叨著想與您見上一面,我這就去喚他過來。”

言罷,便匆匆朝著別院跑去。

齊渝環顧四周,只見旁邊幾座院落相互連通,院內晾曬著不少草藥,院中盡是淡淡的藥材香氣。

正打量間,隱隱約約有喘息聲從屋中傳出,她的目光隨即凝注在房門上,眉頭不易察覺地微微皺起。

恰在此時,一陣慌亂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齊渝收回飄散的思緒,輕輕撩起衣袍,穩穩地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

轉瞬之間,華璨的身影便出現在院子裡。

他瞧見齊渝,腳步稍稍一頓,旋即便加快步伐,走到齊渝面前。

“拜見逸親王。”華璨屈膝跪地,向著齊渝行了一個大禮。

“起身吧。”齊渝不緊不慢地給自己斟滿一杯茶水,語氣平淡如水。

華璨聽了,卻並未立刻起身,只是悄悄抬眼瞅了瞅齊渝,便又迅速低下頭,默不作聲。

齊渝將一杯茶慢悠悠地飲盡,這才開口問道:“聽聞你想見本王,所為何事?”

華璨像是剛回過神來,連忙從腰間取出一把鑰匙,雙手恭恭敬敬地呈遞上去。

低聲說道:“這是之前我所住院子的鑰匙,一直想尋個時機當面拜謝王爺,只是又怕貿然前往逸親王府,會給王爺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便一直拖著未歸還。”

齊渝垂眸端詳著華璨,發覺與之前在歡喜閣中見面時相比,他的氣色好了許多,臉上也多了幾分紅潤,想必對於如今善堂的生活,還算滿意。

齊渝伸手接過鑰匙,輕輕笑了一聲,說道:“對了,你的賣身契還在逸親王府,改日,本王差人給你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