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渝聽聞此言,面上笑容盡收,語氣頗為緊張的問道:“當真?你是如何知曉的?”

謝橋斜睨著她,嗤笑一聲,“這會兒知道緊張了?自是聽我母親所言。”

等了半晌,謝橋發現齊渝面色越發凝重,遂又出聲問道:“你去禛西做了何等十惡不赦之事,才惹的那些言官如瘋狗般緊咬著你不放?”

齊渝微微搖頭,收回攬在謝橋肩膀的手臂,在房中不停踱步,似乎有些焦躁不安。

謝橋見狀,微微嘆氣,上前兩步輕輕拍了拍齊渝的肩膀,出聲安慰,“也不必如此擔憂,只要不是殺人放火之事,女皇定會壓下這彈劾。

既然你都沒收到宮中傳來的口信,想必此事也不甚嚴重。”

原本面帶憂慮的齊渝忽的眉目舒展,順著對方的話頭說道:“對對,想必也並非什麼大事,再說,我還有皇姐為我撐腰,怕甚。”

而後笑意盈盈的看著謝橋道:“那一會兒咱們是去興源酒樓,還是歡喜閣?”

謝橋斜晲她一眼,輕笑道:“此刻非要頂風作案?不如就在你這王府暢飲一番罷了。”

“都好,姊妹說怎樣便怎樣。”齊渝說罷,即吩咐下人去採買好酒好菜。

酒過三巡,謝橋又想起齊渝一聲不吭獨自去禛西之事,語氣遂變得嘲諷,“去禛西學武一月有餘,現如今可是大成?”

齊渝毫不謙虛的點頭,“自然!就連那教武的教頭,都說我根骨奇佳,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天才,她只需幫我打通任督二脈,我練武便可一日千里……”

“你就吹吧,還練武天才?我看你此次去禛西,學武不見得怎樣,這吹噓功夫倒是明顯見長。”謝橋笑著啐她。

這頓晚膳一直延續到亥時方才作罷,其主要原因是謝橋這人太能喝了。

青羅扶著醉酒的齊渝回到房間,小聲碎碎念,“主子明知那謝女郎乃是海量,為何還與她拼酒,最終醉酒難受的不還是主子自己。”

齊渝欲要反駁,卻被腦中的眩暈感壓制。

她向來自強好勝,前世在軍中大營,若有人武藝勝過她,她便日日找其切磋,直至取勝。

力氣不及旁人,就偷偷負重鍛鍊。

酒量不如他人,便吐了接著喝,定要做最後倒下之人。

如此爭強好勝之人,豈會甘心被謝橋比下去?

齊渝迷迷糊糊間感覺被人餵了什麼東西,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第二日,巳時。

陽光透過窗柩灑進房間,有一絲晃眼,也有一絲溫暖。

還在沉睡中的齊渝被敲門聲吵醒。

“何事?”

門外傳來青羅的嗓音,“主子,宮裡又來人了。”

齊渝剛坐起身,就感覺頭暈目眩,慌忙伸手扶住床架,與這一陣眩暈抗衡。

青羅等了半晌,發現屋中沒了動靜,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主子,可是醒了?”青羅輕聲詢問。

待越過屏風,看到扶著床架垂坐的齊渝,立刻快步上前幾步。

“主子可還是難受?昨夜飲酒太過了,奴才這就去給您端醒酒湯。”

青羅絮絮叨叨說著就要轉身離開,被齊渝出聲喚住。

“昨夜是誰守夜?”齊渝聲音略顯沙啞。

“是奴才啊,昨夜主子醉成那樣,交給別人奴才也不放心。”說著,端了杯茶遞於齊渝面前。

齊渝未接,而是微微抬眸看向她,“那昨夜餵我喝東西的也是你?”

青羅理所當然的點頭應是,“主子飲了那些酒,不喝醒酒湯今日醒來定會頭痛欲裂。”

齊渝垂眸思忖,昨夜是自己大意了,現如今,這王府中不知有多少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