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渝無意與他爭辯,緩緩垂眸,目光落在那被緊緊握住的手上,輕聲問道:“蕭慕寧,你究竟喜歡我什麼?”

“我喜歡你的一切。”

蕭慕寧回答得斬釘截鐵,不假思索,彷彿這個答案早已在他心底生根發芽。

齊渝望著對方眼眸中倒映出的自己的身影,恍惚間,心中某一處最柔軟的地方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輕輕觸動。

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柔與暖意,悄然在心底蔓延開來 。

齊渝仿若未察覺到蕭慕寧一點點向自己靠近的舉動,亦或是察覺到了,卻放任他親近的行為。

就那樣靜靜地坐著,任由兩人的肩膀逐漸貼近,直至靠在一起……

蕭慕寧望著天邊那絢爛的夕陽,只覺得此刻的晚霞是他此生見過的最美景緻。

儘管窗外冷風陣陣,可那撲面而來的寒意,卻怎麼也吹不散他內心燃燒的熾熱火焰。

不知這般靜謐時光悄然流逝了多久,直到門外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蕭慕寧才如夢初醒,猛地鬆開了一直緊握著齊渝的手。

手忙腳亂地將椅子迅速挪回原位,動作間滿是慌亂與緊張。

齊渝看到這一幕,不禁輕笑出聲。

蕭慕寧聞聲抬眸,恰好對上齊渝那滿含笑意的眼眸,剎那間,他只覺一股熱意湧上臉頰,臉瞬間漲得通紅。

“蕭慕寧,剛剛膽子不是大得很嗎?怎麼玄英一回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成膽小鼠了?”

面對齊渝這般毫不留情的揶揄,蕭慕寧只覺得臉頰滾燙得厲害,彷彿能燒起來。

剛才屋裡只有他們兩人,他滿心滿眼都是愛意,自然能毫無顧忌地表達。

可現在有第三人在場,而且他與齊渝二人還未正式婚配,他總歸還是要顧些顏面的。

齊渝見他一副惱羞成怒又羞赧的模樣,便也不再繼續逗弄,遂揚聲道:“進來吧。”

玄英推門而入,進門後立刻朝著齊渝微微躬身行禮,恭敬道:“主子。”

齊渝微微點頭示意,輕聲問道:“人跟上了嗎?”

“是。”

玄英躬身應下,卻並未立刻接著往下說,而是微微側頭,目光有意無意地看向坐在自家主子對面的蕭慕寧。

齊渝瞬間心領神會,嘴角含笑說道:“蕭小郎君此番立了大功,有什麼但說無妨。”

玄英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旋即沉穩彙報道。

“奴才一路跟著那人到了西街的酒樓。她進樓不到一刻鐘,就又換上了蕭小郎君所說的黃綠外袍,然後便……”

“回了靖王府。”齊渝神情平靜,不緊不慢地接過玄英的話。

玄英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驚問道:“主子如何知曉?那人一路上兜兜轉轉,可最終確實回的是靖王府。”

齊渝嘴角輕揚,輕笑一聲,目光卻溫柔地看向對面的蕭慕寧,說道:“這可得好好感謝蕭小郎君的提醒。”

齊渝並未向玄英提及蕭慕寧過目不忘的特殊本領。

玄英雖滿心疑惑,卻也深諳規矩,並未開口詢問。

倒是蕭慕寧,臉上滿是得意之色,那神情活脫脫像一隻驕傲的小孔雀,傲嬌地說道:“既然我幫你找到了同夥,那你是不是該兌現你的承諾了。”

齊渝聽到這話,眉頭微微皺起。

當時她不過是隨口一說,哪曾想蕭慕寧真能幫上大忙。

蕭慕寧見齊渝沉默不語,原本揚起的嘴角瞬間垮了下來,神色失落,小聲嘟囔道:“你……你該不會是想耍賴不認賬吧?”

齊渝輕拍了下桌子,笑著說道:“我豈是那種出爾反爾之人?只是你提的要求,可不能太……太離譜。”

蕭慕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