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源陡然撲入懷中,齊渝下意識地便欲將其推開,然而即便隔著層層衣袍,那滾燙熾熱的肌膚溫度依舊清晰可感,真切地傳遞到她的手掌。

齊渝推拒的動作猛地頓住,目光掃向懷中之人,只見蕭慕寧滿臉漲得通紅,眼眸裡盈滿了委屈與懵懂之色,恰似一隻受傷而無助的幼獸。

剎那間,齊渝心中諸般情緒翻湧,既有對他莽撞大意的氣惱,亦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憐惜悄然滋生。

“你可知曉自己被人下了媚藥?”齊渝的聲音冷硬而低沉。

蕭慕寧聽聞此言,眸中的委屈之意愈發濃烈,整個人仿若失去了支撐的力道,軟綿綿地依靠在齊渝的懷中。

那撥出的熱氣帶著紊亂的氣息,直直撲向齊渝的脖頸,引得她的肌膚泛起一陣細微的顫慄。

“我……我不知道,齊渝……我好難受啊……”

蕭慕寧的聲音帶著幾分哭腔,邊說著,邊將臉頰在齊渝的脖頸間輕輕蹭動,仿若這般便能尋得一絲慰藉,一隻手也不安分地探入她的廣袖之中。

脖頸處突如其來的溫熱觸感讓齊渝渾身一僵,她瞬間回過神來,雙手迅速探出,緊緊抓住對方的胳膊,用力將人推開些許距離。

齊渝緊緊凝視著蕭慕寧那雙含著盈盈秋水的眼睛,神色凝重,一字一頓道:“再忍耐片刻,我便送你去……”

話尚未說完,蕭慕寧仿若未聞,只是哼哼唧唧地再度纏了上來,雙手緊緊攀附上齊渝的脖頸,整個身子毫無間隙地貼靠過來,口中喃喃道:“我好熱……好難受……”

齊渝只覺一個頭瞬間漲大如鬥,滿心無措與焦急交織。

就在她下定決心不再等待,欲先送蕭慕寧去尋醫問藥之際,屋外驟然傳來細微的動靜。

齊渝心下一驚,生怕蕭慕寧會發出聲響,當下不假思索地出手,捂住了他的嘴。

幸而蕭慕寧尚留存著一絲清明與理智,並未掙扎叫嚷,只是本能地廝磨著齊渝捂住他嘴的手掌。

“咚咚咚”,清脆的敲門聲陡然響起,在這寂靜的屋內顯得格外突兀。

齊渝眉頭緊鎖,並未出聲回應。

此刻的她並不知所來之人究竟是衝著她而來,還是為尋蕭慕寧,亦或是心懷不軌,蓄意來抓這“現行”的?

念及此處,齊渝抱著蕭慕寧身形一閃,躲至衣櫃之後,隱去身形。

片刻之後,敲門聲再度響起,一下又一下,仿若重重地敲擊在人心上。

蕭慕寧此刻似是清醒了些許,剛欲張口詢問來者何人,嘴卻被齊渝捂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緊接著,耳邊傳來齊渝壓低了的嗓音,“乖,莫要說話。”

那溫熱的氣息鑽進耳中,仿若倒進熱油鍋中的水般,蕭慕寧好不容易聚攏起的一絲清明,瞬間又被攪得七零八落,消散於無形。

齊渝敏銳地察覺到懷中之人將自己摟得愈發緊實,那緊密的身體接觸帶來的異樣感覺,讓她的身體禁不住微微發僵,原本禁錮著對方的雙手也下意識地鬆了開來。

“逸……逸親王。”門外伴隨著敲門聲,傳來一道微弱而略顯緊張的男聲。

齊渝聞聲瞬間恢復了冷靜與理智,當下心中明瞭,這是衝著她來的。

她垂眸看了眼仍舊緊緊抱著自己來回廝磨的蕭慕寧,朗聲道:“等會兒。”

繼而轉身面向衣櫃,輕輕拉開櫃門,發現其中一半空空蕩蕩,未有一物。

便湊近蕭慕寧,悄聲低語道:“你且先在此處藏一會兒,待我問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便即刻送你去尋醫。”

言罷,便欲將蕭慕寧推進衣櫃之中。

可懷中之人仿若驚惶的幼童,緊緊抱住齊渝,不肯鬆開分毫。

齊渝心中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