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自己,竟然失控般去掠奪她的真切。之後他多次打電話,都被寢室的同學攔下,最好笑的是謝芳,還陰陽怪氣地說:“江米,不在。你要見她要預約。哦,其實你也不必了,因為現在已經排到下半年了。你到時候再打吧。”也罷,生那樣的事,女孩子也不能很快接受,所以他也好脾氣地等,厚臉皮地打電話。豈料,過了一個月都不見效,他也有些著急,打算好好解釋一下。等他忙完工作回到辦公室,秘書卻和他說,江米在等他。不等他推門,滿臉愁容的江米已經從辦公室裡跑出,見到他,依舊是撲過來,嚷嚷:“葉容寬,我是不是懷孕了?好朋友還沒來。怎麼辦呀?”葉容寬有一絲錯愕,又有些挫敗。原來是這樣才記起他。而一邊的秘書卻低著頭竊笑。結果當然是一場虛驚。等到晚上把江米送回學校,江米才遲鈍地說:“是不是你辦公室的同事都知道我們那個了。”葉容寬很氣餒:“你都叫那麼響,估計整幢樓的人都知道了。”而江米這才記起不好意思,不依不饒地要他賠罪,最後他只能無奈地說:“你看你都讓我名譽掃地了。快點將功補過,嫁給我吧。”江米聽罷,不作聲,等車停在校門口,她下了車。一轉身,眉飛色舞地點著他:“葉容寬,你如今是我手下敗將,等著受死吧。”說完昂挺胸進了學校。他倒很開心,這就是他耀武揚威的江米,胡鬧的沒有章法。

之後不久,江米哭哭啼啼與他去機場送好朋友夏曉芙出國和父母團聚。回來時,一路邊流淚邊哼哼唧唧地和他回憶兩個人兒時做過的壞事。哭累了,就靠著他,喃喃道:“葉容寬,你不知道,我和曉芙從小就期盼有個真正的家。左手牽著爸爸,右手握著媽媽。一家三口蹦蹦跳跳回家。那樣多好。我和曉芙一直都沒有。我們也好想那樣,哪怕回到家,因為做錯事或者功課考砸被媽媽爸爸責備也沒有關係。那樣才是家……才是家。……葉容寬,你說對不對?”說完緊緊摟著他。葉容寬攬著江米,細細地望著她,那時她剪了一頭短,鬢側微曲地卷從耳邊垂下,他伸手想撫上碎,而那捲還是調皮般滑下,落在瓷般的頸項。疏落的陽光透過車窗,在江米臉上鍍上一層金黃,靜謐而柔軟。葉容寬痴痴地望著她的臉頰,這是他宛然笑語的江米,用盡力氣去呵護的她。

原來過了這麼久,自己才知道,江米只不過要個家。對,只不過要個家。這個看似對很多人來說,很容易的事,在他卻成了奢望。說來好笑,堂堂的大市長,原來只能承諾婚姻,卻給不了一個家。

葉容寬定了定神,依稀又見那日傍晚,如緞晚霞,透著那個沉甸甸的她,獨自坐在臺階上。神情緊張,卻還強作鎮定。那是他手足無措的江米,卻帶來這世最璀璨的霞光……

………【第36章 新安驛】………

我有些麻木地佇立在黑夜中,無邊無際,如同捲入洪流中的泥沙,翻滾沉淪再沉淪。

“江米。”是程嘉豫的聲音。

我轉身,看到他正拿著我的羽絨服站在單元口。他朝我和氣地笑笑,說:“伯母怕你凍著,讓我下來給你衣服。”說完把衣服遞給我。

“程嘉豫。那個……”我艱難地解釋:“那個……葉容寬其實是我的……前夫。”

程嘉豫果然有一絲訝意,他手一僵,不過很快幫我把衣服披上。

“我是不是很傻?!”我酸楚地自嘲。說完,也不看他,朝樓上走去。我倆一路沉默,一前一後走著。到了家門口,我聽見程嘉豫,輕微地嘆息一聲,說:“是很傻。”我一滯,隨即又聽到,“我的意思是葉容寬是很傻,傻到可以把你丟失掉……”

新年新氣象,我對新的一年還是有很多賺錢省錢計劃。只不過此時此刻,我就想快點趕到公司。因為在家裡養得太好,我無法很快適應早起,以至於一天上班我遲了15分鐘。我忐忑不安地跨進銷售三部,刻意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