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瑜看看自己的雙手,想想自己昨天剛洗完番薯,被凍得像蘿蔔的手指。

想起小時候生凍瘡的時候,白天還好,生凍瘡的地方只是不好看,又腫又紅紫的。

到了晚上,鑽進被窩後,正暖和的要睡著,迷迷糊糊間,凍瘡一遇到暖和的環境,就開始發癢。

那鑽心的癢癢,唐瑜現在想起來,都清晰記得那抓心撓肺的感覺。

小時候,還只是個孩子,雖然被父母耳提面命不要去抓凍瘡,但是哪個小孩子能忍住不去抓。

最後凍瘡總是被抓得潰爛。最後就變成,白天碰一下都疼,晚上是又癢又疼,還不能抓。

最最慘無人道的是,摘手套。

雖然她們家那邊冬天沒有這麼冷,但是出門還是要戴手套的。

那種毛線織的手套。

如果只戴一會兒,還好,這種痛還是能忍受的。

最怕戴的時間稍微有些久的時候。潰爛的凍瘡會流出一些液體,將凍瘡結痂。戴手套時間久一些,這結痂就將凍瘡與毛線手套黏在了一起。

摘手套的時候,就像生生撕扯開剛結痂的傷口。

那時的唐瑜心裡想,這古代刑訊逼供的酷刑,也不過如此吧。

想到這些,唐瑜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又想起原身唐玉在家就是要幹活的,每年冬天都會生凍瘡。

哎。。。看來這雙手今年肯定也躲不過這生凍瘡的命運。

唐瑜還在為自己的雙手悲哀,身旁一起洗番薯的嬸子輕推了她一下,“這小同志怎麼了?怎麼在偷懶啊?”

反應過來的唐瑜,看著那嬸子一本正經的說:“我現在說不做粉條了,還來得及不?”

身旁的眾人聽到唐瑜的話,先是一愣,隨即開爆笑,“你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哈哈哈哈!”

不過稍微能安慰到唐瑜一些的是,今天她們是被安排在水井邊洗番薯。

雖然這樣的天氣裡,冒著熱氣的井水,過不了一會,也會變得冰冷徹骨。但是至少有過溫暖的時候。

唐瑜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不過所幸被安排洗番薯的人還挺多,也會有輪換的時候。不至於洗一整天的番薯。

還有一些人被安排去切番薯,將不好的部位去掉,然後削皮後,再將番薯切成小塊,方便放進石磨裡。

一整套下來,像是一個流水線工廠。

唐瑜其實挺想做切番薯的活,只要坐在小板凳上,一直剁吧剁吧就行。

男同志則是有些被安排磨石磨,有些被安排來回搬運番薯,還有一些將磨好的番薯糊糊挑去倒在油氈布做起來的池子裡。

陳旭跟劉興國就是被安排去了推石磨,陳旭也是當了一回推磨的驢。

說起來這時候的石磨也是用途多多,之前他們還看過用這石磨磨糧食,將這些糧食磨成粉。

現在磨番薯做粉條,過年時還能磨豆子做豆腐。

忙碌了一天,唐瑜感覺她們幾人,這次是虧大了,做這麼些番薯,三個人卻被忙忙碌碌,使喚了一天。

陳旭今天去取肉的時候,還是趁中午吃飯的時候去的。

取豬肉的時候,還被虎子打趣,“我還以為今天要被你放鴿子了。”

急急忙忙,回來隨便扒拉了幾口飯,才趕上了下午的開工。

雖然今天這活沒有工分,也沒有點名,即使逃跑了,不回來,也不會怎麼樣,但唐瑜三人都沒有逃跑,選擇做了一整天的活。

但是在完成了全部活後,村裡竟然給了她們一個驚喜。村裡記下了全部幫忙了一天的人,宣佈幫忙的每人拿粉條做好時,都會多分半斤粉條。

如果按十斤番薯出一斤半不到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