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瑜買好了肉,站在門口,有些進退兩難。

外面爭執的雙方都不知道陷阱裡的消失的獵物是頭野豬,他們現在的爭論的,是賣到供銷社的那頭傻狍子。

自己這個時候提著袍子肉大搖大擺的出去,會不會激化雙方的矛盾,直接打起來啊?

但是天都快黑了,也不知道這些人要僵持到什麼時候。難道她要一直等到他們散開嗎?

就在唐瑜糾結的時候,供銷社門外僵持著的兩幫人,也有了新的進展。

不想衝突激化的陳松柏,在得知這邊的衝突時,就已經讓人去請了村長。

也因為有他一直攔著他們這一邊的人,才讓場面僵持到了村長來的時候,不然兩幫人早已經打了起來。

兩邊都是熱血的年輕人,一方認定了對方偷了他們的獵物。另一方知道他們沒有,卻一直被冤枉。

雙方的不爽,都到了極點。即使有陳松柏阻攔著,情況也已經是一觸即發的狀態。

“一個個都在這裡幹什麼呢?生活太清閒了,是都想去農場勞改了嗎?”

聽到報信,緊趕慢趕的村長,終於趕了過來。

一聲暴喝,盛怒的眾人,氣焰都低了不少。一時間場面都安靜了下來。

這場面,讓站在供銷社內的唐瑜,都放輕了呼吸。

想不到平時看著這麼好說話的村長,竟然這麼鎮得住場子。

村長的視線從在場的人臉上,一個個掃視過去。

接觸到村長視線的人,一個個都移開了視線,不敢與村長直視。

這個時代,不管是農民還是工人,都害怕犯錯,萬一真被抓去勞改,對自己對家人對村子都不好。

村裡的徐長富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被抓後,連自家老孃去世,都沒辦法回來見上一面。

誰都不想真的打起來,但是有時候情緒到了一定程度,沒有壓住,打起來也不是他們自己能控制的。

被村長這麼一吼,大家的理智也都回歸了不少。

村長也是氣憤到了極點,這幫小崽子,貓冬時節也不消停,竟然還要在供銷社打群架。

如果在村裡其他地方打起來,最多也就只是村裡人的事。即使有人受傷,都是村裡人,自家人關起門來解決了就沒事了。

這供銷社可不是村裡的,打起來弄壞了供銷社的東西,可是會上報到縣城去的。

到時這事情,就算是大隊長,都不一定能瞞得住。

幸虧這陳松柏還懂事一些,知道讓人來通知他。

說起來那人也不靠譜,說什麼他們在供銷社裡打起來了。

害他衣服都來不及穿好,就從家裡跑出來了。

這不是在供銷社外面嗎?

將在場的人,都看了一遍,村長才再次開口,“說說看,是因為什麼原因,要打架。”

兩邊的人都覺得自己委屈,聽村長這麼問,都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爭先恐後的訴說起來。

被這麼多人圍著訴苦,村長是一句話也沒聽清楚,腦袋是一個頭兩個大。

“停停停,都別杵在這裡了,一個個都去村部說去。”

說完就不再理他們,頭也不回的朝村部去了。

其實除了沒聽清,還有個原因是這大露天的,天又快黑了,站這裡著實是有些冷。

村長可不想自己這把老骨頭站這裡陪這些人一起受凍。

聽到這話,唐瑜也是長舒了一口氣。

有村長出面,這架應該是打不起來了。萬一真打起來,不管誰受傷,她跟陳旭心裡都會不安。

另一方面是他們人散了,她也可以回家了。

唐瑜正準備等他們全部離開後,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