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到底是誰打傷他的呀?我要詛咒那個狙擊手下半輩子拉不出屎。”

安溪發出了很惡毒的詛咒。

同時她也能聽到查探的腳步聲越靠越近,安溪看著空曠的下水道內,在這裡幾乎藏無可藏。

等待的結果就是坐以待斃。

那不如主動出擊。

奧裡德站在下水道的中央處,在他身邊圍著三四個手下,呈保護狀護著他,自從老大死後他就變得格外謹慎。

他並不知道享利死亡的原因,但他依舊會因此忌憚,但這種情況可不包括身後突然響起聲音。

“就這麼害怕嗎大哥哥?”

稚嫩的童音如同雛鳥的鳴叫,在彷彿天生就適合藏汙納垢的下水道里顯得格格不入,所有[迷霧]的成員幾乎瞬間回頭。

就連原先離開一段距離的[迷霧]成員,都被不自覺吸引了回來。

視線或震驚,或忌憚,或警惕的看向那道純白色的身影,像是注視戰場中一抹格格不入的餘暉。

“真是不錯的表情。”

此時那麼純白的的身影,滿意的注視著奧裡德臉上的警惕,明明那麼小又那麼稚嫩,看起來不帶任何危險性的人,卻說出了令奧裡德瞬間毛骨悚然的話。

“但還不夠,如果再多幾分恐懼,就會像你們老大死前的模樣一樣了。”

奧裡德猛然捕捉到什麼,難以置信的看著安溪:“享利是你幹掉的?你一個人幹掉[迷霧]的整隻小隊!”

“不準確,因為我的戰功上馬上就會添上你的名字。”

“以及既然大家都到齊了。”

安溪滿意的看著被自己吸引回來的所有人,突然毫不猶豫的拉開手榴彈,在奧裡德驚駭欲絕的眼神中扔了出去。

“那就準備迎接你們的落幕吧。”

這一切都發生太突然,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安溪會瘋狂到這個地步。

要知道這可是下水道,說不定就有易燃氣體在這裡囤積,一旦引爆炸彈效果幾乎是恐怖。

但她還是這麼做了。

伴隨著火舌席捲,“轟”的一聲,所有人這一刻都被無比的恐懼籠罩,嘴唇顫抖,同時聽到了這聲彷彿對他們的悼念詞。

奧裡德更是心膽俱裂,這一刻彷彿穿透時間,與享利恐懼的心境同步。

對方太果斷了。

“安溪!”

這一瞬間在生命的最後,奧裡德終於想起了那一則,被享利鐫刻在通緝令上的名字。

但也為時已晚,他很快被火光吞沒。

“安溪!”

安溪也同樣聽到身後的聲音,但她沒有回頭,而是全力的往席從褣的方向狂奔。

在那裡有一個掩體,說不定還能為她博得一線生機。

點燃炸藥這點,安溪並不是腦子瓦特了,而是她知道在對方人數佔據如此大優勢的時候,只有這個方法,才能為他們闖的一條生路。

為此她必須冒險,她不能被抓住。

安溪絕不會把主動權交到別人的手裡!

但身後爆破的動靜比她想象的還要兇猛,那一刻她已經看到了暴露在視野範圍內的席從褣。

她用力往前一躍,身體滯空間,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就和一雙緩慢睜開的淺藍色眼眸對上。

如同雨過天晴後碧藍的天空,澄澈的湖水,連白雲都散去,洗盡了一切的汙濁,漂亮的不可思議。

白髮自頸肩滑落,席從褣朝那道向自己這邊撲來的身影伸出了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