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很流利地接上了對方的想法:“直到你遇襲這件事出現。”

“沒錯。”席從褣的聲音很平靜:“關於我的行程一向是保密的,只有我的家人會知道,媽媽肯定不可能說出去,只有小瞳。”

安溪聽到這就懂了,祁語瞳畢竟還小,對親近的人根本就不會設防。

對她現在都恨不得把她哥的底褲都交代了,更何況是從小把她帶大的保姆阿姨。

那和對方說哥哥要回來了也很正常,也正是因為這點,給了對方傳遞情報出去,抓捕席從褣的機會。

“那你要告訴她實情嗎?”安溪低頭看著地上的保姆,坐到了旁邊的石頭上。

“我並沒有殺死她,她現在看似昏迷,實則還儲存著清醒的意識。”

席從褣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坐到了安溪的身邊,微微側頭詢問:“如果是安溪的話會說嗎?”

“我的話應該不會吧。”

安溪認真的想了想:“如果是我的話,大概會讓這個保姆錄下的辭職的語音,或者是電子合成的聲音,放給小瞳聽,然後再把人帶下去審。”

“但這只是一時的。”席從褣清醒的說:“她遲早會知道真相。”

“可那個時候她已經長大了呀。〞

安溪看著樹上的鳥窩,兩隻小鳥叼著食物飛回來,正勤勤懇懇的保護著他們的幼崽。

“為什麼要讓她提前面對這些殘忍的事呢,我知道人總是要經歷一些事情才會成長,但那註定伴隨著血與淚的痛苦。”

“我也同樣清楚,不是每個女孩都能在蜜罐幸福與愛裡長大,有的人命裡帶風註定漂泊,但那又怎麼樣?我依舊真誠的希望她能幸運。”

“晚一點,再晚一點。”

“少經歷一點痛苦,慢一點懂事。”

“可小瞳對你來說,應該只是一個只見過一面的小女孩吧。”席從褣不禁垂眸:“你為什麼要這麼真切的為她祝福呢?”

“因為祝福本來就不需要理由啊。”

在席從褣抬起的頭中,安溪笑道:“可能因為我們都是女孩子吧。”

“不是有一句話嗎,Girls help girls。”

“我希望世界上,每一個善良的人都可以獲得幸福,而一個會對陌生人伸出援手的小女孩,她理應受到偏愛和褒獎,至少在我這裡是這樣的。”

那雙淺藍色的眼中,深深的倒映著那雙琥珀色眼眸,黑色裙襬隨著微風輕揚,在極致明暗的對比下,含著溫柔的笑意,在微光中顯得熠熠生輝。

“會達成的。”

安溪疑惑的看來,頓時睜大了眼睛,身邊的席從褣摘下口罩,露出了那張精緻瑰麗的面容,明明還是不大的年紀,卻長得已經格外好看。

他纖長的睫毛在旁邊池水的照映下,像是落下了細雪的碎光,安靜的注視著她,緋紅的唇瓣,因為先前的失血顯得有些蒼白。

但他依舊緊緊的注視著安溪。

“只要是你想要的。”

“我都會為你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