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在她手上的絲線,當時就對此有些懷疑,如今聽了白淵的話,便是確定了,這事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貼身侍女的疏忽,忽然出現的貓,一直在岸邊遊動的魚,鬆動的石頭。。。。。。

這群人的膽子愈發的大了!

白景玄強壓下了心中的怒氣,起身,快步走出了房門。

白淵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說不出的難過。他的父皇,果真是不在乎他的。也許,這偌大的皇宮,就只有那麼一個人在乎他,而那個人,卻因為他的不聽話,而昏迷不醒。。。。。。

舞袖閣外。

李德福見皇帝走了出來,正想迎上去,卻發現他嚴重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怒氣,嚇得渾身一激靈,步子便定在了原地。

“擺駕鸞鳳宮。”

“擺駕——鸞鳳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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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宮,蓮容殿。

綠衣一直守在柳昭儀身邊,見她一直低垂著頭,不言亦不語,只當她是傷心過了頭,便在心中為她不評。

想著,娘娘這麼好的人,從來不會為難過任何宮人,亦不曾與其他妃嬪有過爭執,這些人怎能這麼狠心,下得了手來害娘娘呢。。。。。。

綠衣想著,再次將目光投到柳昭儀身上,卻發現她的肩頭在微微的顫抖,她不由得哽咽道:“娘娘,您哭出來吧,哭過之後,就不會這麼難過了。”

仔細一聽,卻是聽到了笑聲。

綠衣嚇了一跳,隨即又覺得是自己聽錯了,娘娘她,怎麼可能笑得出來呢?

然而事實卻不容她反駁。

柳昭儀緩緩地抬起頭來,臉色仍舊是蒼白的,唇角卻是微微上揚的,那笑聲,便是發出的。

容顏不變,秀美一如從前,然而那雙昔日裡清澈的眸子,如今卻好似染上了天底下最好的墨,漆黑無底。

“娘,娘娘。。。。。。”綠玉被這樣的柳昭儀嚇到了,結巴道。

“本宮為什麼要哭?”柳昭儀說話聲音虛弱沙啞,卻讓人無端的覺得恐懼。“那些害了我孩子的人,本宮一個都不會放過!一個都不會!”

到時候,本宮會讓她們知道,即便是哭,也是一種奢求!

柳昭儀唇邊的笑意,更深了。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魔鬼在沉睡著。

他不會輕易醒來。

可是一旦醒來。

就需要鮮血來祭奠,他的過去與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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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鳳宮。

“皇上——駕到——”

皇帝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鸞鳳宮了,再次駕臨,卻是眼中滿含怒火。

皇后心中,苦澀的情緒蔓延著,面上卻不顯露分毫。

“臣妾見過陛下,陛下萬福。”皇后起身到殿外迎接聖駕。

白景玄徑自越過她,進了鸞鳳宮的正殿。

皇后面上神色一僵,藏在袖中的手握緊,指甲幾乎掐進了掌心的肉裡。

平復了一下情緒,隨後進了殿中。

白景玄坐在主位上,質問皇后。“柳昭儀小產,淵兒險些喪命。。。。。。你就是這樣幫朕打理後宮的?”

“是臣妾失職,請陛下責罰。”從知道白淵出事,然後柳昭儀小產的那一刻起,皇后就知道白景玄會來,如今他一開口,她便毫不推脫,直接請罪。

白景玄諷刺地笑,“請罪?皇后還真是有擔當啊。朕是該罰你禁足呢,還是直接廢了你的後位?”

聽到最後幾個字,皇后猛地抬起頭,看向白景玄。

“可惜朕什麼也做不了。王佩瑜,最好不要讓朕查到此事跟你有關,否則別怪朕不念這些年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