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片子指活路?紅嬌公主如此大言不慚,大殿下可知道?”

大殿下自然也就是淵紅嬌的血親哥哥,同時也是她登臨王座的最大障礙,樊二爺之所以敢對帝國的公主言辭不讓,無非是倚仗大殿下的庇護。

淵紅嬌的眉間閃過一絲不悅,很快以婉轉一笑掩蓋過去,下巴輕抬眼眸一縮,以餘光望向老者言辭凜冽道:

“或許我的話的確有些誇張,不過如果長夜就此消失,流放區會陷入何種危機?沒有城牆防護的話,大量的怪物是否。。。”

她說一半留一半,後面的事物但憑老者腦補想象。

而出身寒微的樊二爺自然心知肚明,怪物入侵的危害遠大於長夜,沒有陽光的負面影響僅僅是罹患渴陽症,怪物入侵則會直接危及生命,讓許多無依無靠之人朝不保夕、家破人亡。

許多人認為不該有悲憫,認為這是人性弱點的悲觀投射,只會讓自己徒損精力、倍感疲勞。然而當你從一個破敗混亂的地方走向繁華,回過頭來望向悲慘世界之時,有一類人總會難以抑制生出悲憫之心。

你可以認為這是善良,也可以認為這是愚蠢,不論如何,出於對流放區生民的同情,這位體恤下屬的樊二爺,並不希望淵龍城陽光重現。

“你究竟想說什麼?僅憑你的一句話,長夜會就此消失?這並不適合用於開玩笑!”

樊二爺揮舞重錘呼呼作響,武人的烈脾氣幾乎要發作,淵紅嬌眼睛都沒有眨巴一下,淡然開口道:

“玩笑話不值得我親自登門拜訪,我說過了,我是來指明路的。樊老將軍何不隨我去路口看一看,是真是假,您自己親眼判斷。”

“路口?”

樊二爺吹鬍子瞪眼睛,有些摸不著頭腦地反問道,淵紅嬌重重點頭,以蔥白手指指向天際,一字一頓道:

“這個路口就在長夜之上!如果樊老將軍您想要一看究竟,最好全副武裝,並且拿上您的武器。”

不久之後,一名重甲騎士跟隨著一輛馬車行在禁城內的道路之上,只是不知將要去往何方。

天梭之眼。

冷鴉小隊走走停停,且戰且歇,又不知過了多久,留下的機械殘骸見證了一路走來的軌跡,直至臨近堡壘中央區域之時,這場艱難的苦行才被按下了暫停鍵。

一個全身包裹在亮金色盔甲中的身影擋在了眾人的前路之上,盔甲之上雕刻著火鳥青獅的圖案,搭配整個甲身莊嚴嶙峋的造型,給人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壓迫感。

“你們就是想要破壞天梭之眼,驅散長夜的星墜者?”

一個蒼老而又渾厚的聲音響起,他左手擒著雕有太陽紋飾的巨盾,右手握著的重錘後半截酷似鑿冰斧。他並沒有給眾人回答的機會,只在下一刻暴跳如雷道:

“淵龍城不是你們這些外來者的樂園,就讓老夫樊無忌親手將你們驅逐盡滅!”

他的話語是隨著奔跑的步伐一同迫近的,坦克一般的金屬身軀巧妙地繞過了幽冥與冷鴉,直接撞在了走在隊伍中央的婉音身上。

就像是狂風吹向了浮萍,板甲的噸位卸力在稀薄的布甲之上,這位綵衣姑娘發端的蝴蝶頭飾還在顫巍巍,自身的身軀卻已一動不動暈眩當場。

幽冥鎖定衝鋒巨劍攔截搶過仇恨,自稱樊無忌的壯士立即猛烈進攻,重錘與巨劍相互交擊,猶如鐵匠鋪的工匠在勞作,引發火星四濺、金器和鳴。

幽冥的護盾很快碎裂,即便巨劍盾牌交替格擋,生命值仍在持續走低。獸人的額角很快沁出汗珠,他下意識得喊出了聲音:

“婉音,快幫我治療!”

彩蝶姑娘仍僵在原地,足足暈眩了近20秒的時間,這幾乎是其它怪物技能4倍的暈眩強度,讓人不由擔憂這技能的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