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著千斤重的腦袋瓜,她昏昏沉沉的到盥洗室梳洗一番,回到床上,詫見床沿擺了一包不知什麼東東。

開啟來瞧瞧,這是……保險套?!

旁邊尚有一張字條,寫著——

雖然我們很急於抱孫子,但在你和棣桓結婚以前,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

這是什麼跟什麼嘛!真是敗給爸媽了。

莊依旬百無聊賴的枯坐在床上,望著那一打保險套興嘆。

她和賀棣桓倘使到了那麼一天,她該如何將這個東西交給他,叫他非用不可呢?

自嘲又羞赧地,她捂著臉,禁不住笑了起來,而且一笑不可收拾,越笑越大聲。

如果不是朱嫂來叫她吃飯,她一定還會那樣傻傻的,像中了邪一樣的笑個不停。

“從來沒見你這樣開心過。”向來不多話的朱嫂來到她身旁,楞楞地望著她。“是賀先生?”

她咬著下唇點點頭,“昨晚他親了我。”

“真的?!”朱嫂給她一個特大號的擁抱,鼓勵她,“要好好把握,賀先生是個難得的人才,而且夠俊,將來生活一輩子,看了也不膩。”

“是這樣嗎?”這種說法很容易得罪人喲。

過完兩天的週休假期,賀棣桓連一通電話也沒有,害她白白的魂不守舍數十個小時,真虧。

禮拜—一早,莊依旬在前往公司的路上一再告誡自己,絕對不要給他好臉色看,絕對不要再讓他有機可乘,別以為“把”她有那麼容易。

然而,她怎麼也沒想到,他做得比她更絕,非但絕口不提北非那檔子事,而且人前人後完全一副船過水無痕、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

他照樣勤奮工作,身兼法務和行銷兩部門要職的他,比以前更賣力,天天早到晚走。林經理說,他現在總是公司裡最後一個關燈的人。

那麼努力?莊依旬既喜且憂,喜的是他企圖心旺盛,憂的是他到底是純為勤能樸拙,或是另有陰謀?

第一個月的檢驗期很快就到了,坦白講,她實在不相信對業務沒任何經驗的他,能有多出色的表現。為了避免過度失望,她儘可能的不去向林經理詢問他的業績,橫豎到了發薪的日子,不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到時候,他大概就會省悟自己根本不是這料子,摸著鼻子,好好的回去當他的律師。屆時他倆也才能沒有顧忌的在一起。

她找了很多的理由來強迫自己體諒他忽冷忽熱的態度,畢竟以他的身分地位,要和她這個天之驕女談戀愛,心裡壓力之大,的確非他人所能想像。

一早,會計主管將薪資報表呈上來,她直接就壓在案上,好久不敢開啟來看。

“副總,董事長有事找您。”王秘書的聲音才落下,她那久不“親政”的父親已經昂首闊步,笑咪咪的走了進來。

“爸,你今天怎麼有空?”該不會專程來視察她的“政績”吧?

“我是公司的董事長,三不五時也該來走動走動,免得員工們都快不記得我了。”莊達達向王秘書要了一杯咖啡,接著說:“另外我還要宣佈一件重要的事情,特地先來知會你一聲。”

“什麼事?”老爸行事風格和別的中規中矩、按步就班的企業家不太相同,他經常有不按牌理出牌的驚人之舉。瞧他斂起輕鬆的笑容,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肅穆,莊依旬心底不禁一陣忐忑。

希望老爸別又出什麼難題給她,最近她已經夠煩的了。

“我想對公司人事做一點變動。”莊達達做了一個要她稍安勿躁,靜靜聽他把話說完的手勢。“美國分公司那邊的副總也懸缺很久了,該找個人去遞補,避免再發生類似上比亞那樣的事件。”

“爸爸打算派誰去接掌?”

“劉特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