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高橋是清及皇道派的關係網不小。

但在統制派和愚人天蝗的瘋狂打擊下,又能剩下多少?

即便剩下,也輪不到高橋汐月一介女流接手。君不見多少三代核心嫡孫,在家裡老一輩頂樑柱倒下之後都被大鼎壓死,一個從未接觸過核心權力層的女人又能有多大用處呢?

在他原本的世界,二戰之後的蝗上皇麥克阿瑟,把整個日本治的服服帖帖,靠的可不是關係。

而是強大的政治手腕和軍事實力,並且後者的權重遠在前者之上。

當然,最最重要的是,現在的白遠還太弱小了。

貿然參與這種政治旋渦,只會被吞噬的連渣滓都不剩。

不過,雖然權力無法過渡,但是財富可以。

高橋是清任職數代藏相,主抓經濟,並且家族歷史悠久,積累財富定然不少。

甚至有小道訊息言說高橋財團在海外擁有海量資產。

這樣來看高橋是清死得倒也不冤。

你丫主張全日本人獻出財富,自己家族庫庫吃得滿嘴流油,這誰能忍?

高橋汐月見白遠目光始終不曾放在她身上,不由急了。

她攥緊拳頭,捏的指節發白。

隨後像是下了莫大決心一樣鼓起勇氣,哀求道:“白君,整個東北只有你能幫我了,只要你願意幫我,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真做什麼都願意?”

“真的!”這位漂亮女人目光真誠堅定。

“那你去做掉愚人天蝗吧。”

“……”

白遠不再開玩笑,嚴肅道:“你知道的敵人是誰麼?將你逼的四處逃竄的關東軍?逐漸完全掌握軍部的那群‘統制派’大佬?甚至是……愚人天蝗?”

“高橋小姐,我佩服你的勇氣,但吃完了這頓飯,還是抓緊上路吧!”

高橋汐月神色晦暗,滿臉苦澀。

支撐她一路走到這裡的,只有滿腔仇恨。

白遠說的這些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根本沒時間,或者說不願意去想!

“不管怎麼說,你願意幫我離開,就已經幫了我大忙了,汐月感激不盡。”

高橋汐月來找白遠,本希望白遠能念著往日的舊情,送她離開。

如今對方雖然表示不會出手護送。

但能飽餐一頓,再給添些衣裳和盤纏,已經算仁至義盡了。

白遠佯裝愣了一下,隨後笑道:“高橋小姐誤會了,我說的上路是去新京的關東軍司令部,你不過一介女流,我相信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不會為難你的。”

想pUA對方吐金幣,不先嚇唬嚇唬怎麼行?

且不說白遠的內心活動。

高橋汐月現在是真的絕望了。

誠如白遠所說,如植田謙吉、板垣徵四郎那般大人物確實沒有和她計較的心思。

“富永恭次!”

那個以前和藹的上司、親切的長輩!

正在和瘋了一樣的追捕她!

不知什麼原因,富永恭次在關鍵的時間節點背叛了原有的派系,這使他逃過清算的大劫。

現在,為了謀求晉身之資也好,還是表示忠心也罷,他都要把高橋汐月,這位皇道派重要人物家的千金抓起來。

“別,求你了白遠君!”

高橋汐月打翻餐盤,蹣跚著跪倒在白遠腳邊,顫抖著蜷縮成一團。

看著彷徨無助不停搖頭的女人,白遠心中暗歎。

真是個可憐的女人。

可是……

那些在夏倭戰爭中死去的無辜大夏不可憐麼?

那些餓死、凍死、被日本人取樂而殺死的東北老百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