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然獨自來了於家。

今兒想將陳姨娘帶出府,林然還要委屈下妻子。

“又要陳姨娘幫忙?”

蔣氏聽見女婿的請求,聲音忍不住拔高了幾分。

“母親,娘子也不知為何會中邪,只看了大夫,大夫也說不清所以然,小婿這才去佛緣寺求到方丈那。”

“方丈說珍兒怕是撞了邪,想要褪去邪祟也簡單,只需用長輩的幾滴血混入福水中喝下,這邪也就會褪去。”

“小婿如今已經求來福水,只等將陳姨娘帶去家中,取姨娘幾滴血就可。”

蔣氏聽了林然的話,倒沒對這種事有任何懷疑。

不說別的,只林然提到佛緣寺的方丈,蔣氏心裡便敬畏的很。

佛緣寺的大和尚是個有真本事的人,佛緣寺之所以香火旺盛,也是因為方丈有些手段。

林然今兒說得驅邪一事,確實是方丈的拿手本事。

“本來您跟父親也是珍兒的長輩,但父親今日不在家,不妨母親您或陳姨娘都可,方丈說了,只要家中至親長輩的血都行”

什麼,自己的血也可以!

蔣氏沒想到二女婿還想打自己主意。

一想到要自己放血給庶女喝,蔣氏心裡噁心的很。

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啊,庶女的親孃還在呢,可別想讓自己這個嫡母出面。

“這事事關珍兒的身體,還是要陳姨娘這個親生母親的血才好。”

“母親也不是那不講道理之人,我這便讓人去西院喊陳姨娘來。”

蔣氏萬萬不會拿自己的血給庶女來喝,所以趕忙讓人去喊陳姨娘。

“多謝母親的愛重。您放心,等珍兒喝過福水後,若沒問題,我會親自再將陳姨娘送回府。”

陳姨娘聽主母身邊的下人來叫自己,說是女兒中了邪,要取自己的血入藥。

聽到女兒有危險,陳姨娘顧不得多說,跟著下人一路從西院來了花廳。

一進花廳看到女婿已經在此等著了,這會兒陳姨娘心裡怕得緊,也不知珍兒如何了。

中邪這種事可大可小,眼下都需取血用藥,可見珍兒這會兒很不好。

人來了花廳裡,匆匆跟主母行過禮,陳姨娘只想快些出府見女兒。

“母親,我們這便去了!”

“去吧,去吧,陳姨娘也不用急著回來,等珍兒身體安穩了再回也行。”

蔣氏這回倒是大度,跟要取自己的血相比,陳姨娘又不是自己什麼人,愛取多少取多少,晚些時候回來也不打緊。

陳姨娘跟女婿坐了馬車上,心裡忍不住擔心,想要開口問一問女婿,自己的珍兒到底是怎麼了。

就見坐於馬車上的女婿起身跪了自己跟前:

“娘,珍兒沒病,今兒接您出府,其實是有其他事。小婿知道蔣氏輕易不會讓您出府,這才謊稱珍兒病了。”

陳姨娘聽到女兒身體康健,心裡這才放鬆下來。

“你啊你,可是嚇壞娘了,我還真以為是珍兒身體出了問題。”

“娘,咱們不回家,女婿要帶您去個地方。您放心,這事沒什麼危險,女婿也是受人所託。”

受人所託?

陳姨娘見女婿一臉鄭重,也不知帶自己去哪裡。

畢竟自己只是一後宅婦人,能幫上女婿什麼忙。

順子趕著馬車,將二人直接送到了一處清淨的茶館裡。

這茶館就在林家居住的井兒衚衕附近,林然早前從此間經過,偶爾發現了這處隱蔽的茶館。

茶館私密性很好,茶館裡有一處處被館主隔開的小房間。

在此處談事情也不怕被有心人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