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子,你先去外面待上片刻,我與顏兒說。”

陳老夫人將林然打發出房裡,順帶還讓蓮嬤嬤出來守在了門旁。

陳老夫人說的法子,其實很簡單。自己女兒身上,在腰腹處有一塊暗紅色的胎記。

現在只需讓陳姨娘脫下衣衫,自然便能辨別其身份。

陳姨娘看著坐於眼前的老婦人,心裡忍不住期待,若是這人是自己的親孃也是好的,總算自己在世上還有親人。

“顏兒,你莫怕。你將衣裳脫了,讓娘看上一看。”

陳老夫人這會眼中帶著乞求,同陳姨娘說著話。

“好,我脫。”

其實不用脫衣裳,陳姨娘此刻也能確定,自己就是陳寶顏。

因為自己的腰腹處那塊,確實有一暗紅色胎記。

等陳老夫人見到陳姨娘身上的胎記時,將才忍了許久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抱著眼前的人哭到不能自已。

“顏兒,你就是孃的顏兒啊!娘找了你幾十年,終於將你找到了。”

陳老夫人哭的心碎,一方面自己終於又見到了女兒,一方面自責女兒現在過的生活,都是兩夫妻造成的。

若是老頭子早早辭官,或許自己的顏兒就不用受這半輩子的苦。

陳姨娘此刻也是哭成了淚人,看著眼前滿頭華髮的老婦人,哭自己終於找到家人。

但雙方分開了太久,再見面,自己的母親已經是古稀之年。

林然站於門外,聽到門內兩人的哭聲,心裡也是有些神傷。

與前世那些一輩子找不到孩子的尋子家長比,陳老夫人好似又比他們幸運了些。

好在現在找到了自己的孩子。

至於以後,林然倒不是太擔心岳母的處境。

該說不說,以陳大儒的身份,自己的女兒怎麼會與人為妾。

倒是於家,自己的岳父大人,恐怕以後就要難做了。

雅間裡陳老夫人與陳姨娘哭了許久,兩人才慢慢平復心情。

“寶顏,你跟娘回家,你父親現在還在書院等訊息。”

陳老夫人哭過後,就想將女兒帶回家中。

可陳姨娘這會兒卻犯了難。

“母親,我現在還是於景明的妾室,怎麼能隨意就跑了。”

“不說別的,就是女婿那,我也不能讓他難做。”

陳老夫人聽到女兒這話,一時才又回過神來。

是啊,女兒如今早已嫁人,且還是為妾,如何能說走就走。

自己心急了,現在擺在自己跟老頭子前面的,還有個於景明。

不過於景明不算什麼,大不了讓老頭子進宮一趟,一個於景明而已,有什麼資格要陳大儒的女兒做妾。

若是女兒有意於這人,自己也不會棒打鴛鴦,必然是要讓老頭子向聖上為顏兒求個平妻來。

若是顏兒想回到自己身邊,那便讓於景明放了顏兒的身契,兩人好聚好散。

短短一會功夫,陳老夫人已經替女兒想好了退路。

“顏兒,娘問你,你以後有何打算?”

忽然被問到這種問題,陳姨娘還不是很明白母親的意思。

自己能有何打算,能找到親生父母,自己已經很開心了。

自己還能求些別的嗎?

陳老夫人看女兒這個樣子,才想到自己沒跟孩子說清楚,畢竟女兒目前還是失憶狀態,早忘記自家的身份。

於是陳老夫人又拉著女兒細細說了自家的情況。

“我爹是大儒?”

陳姨娘對於母親告訴自己的訊息,一時有些難以消化。

“所以事實上是於景明配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