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走了過去。

顧風雨在原地又站了一會兒,此刻太陽高照,地上卻只有他自己的影子,黑色的影子落在冷硬的地面上,顯得孤寂而落寞。

顧風雨定定看了片刻,一抬頭,撥出一口氣,縱身極快離去。

將近年關,就算是街上來往行走的人面上也多了些喜氣洋洋的神情,期間,趙瑜做東,大擺筵席,把衙門裡眾人都請了一頓。

他特意派趙忠跟寶嫃如來請鳳玄同寶嫃,為的就是怕兩人不去。鳳玄自然知道,這背後大抵也有陸通的主意,只不過他打定了的主意,就是鐵石心腸撐到底,就算陸通軟磨硬施也是無濟於事。

那些衙差們分了幾桌,趙忠同寶嫃如也去跟他們擠,鳳玄卻拉著寶嫃,同趙瑜陸通嶽凌坐了一桌兒。

寶嫃很是不自在,且不說他們這裡的規矩,就算是自家裡吃飯女人都是不能上桌的……何況是當著這麼些“矜貴之人”的面兒,除了她之外還都是男人?

只不過她向來對鳳玄的要求是無法抗拒,便也勉強順從了,席間她紅著臉,始終不肯抬頭。

鳳玄卻頻頻給她佈菜,督促她吃,旁若無人地。

寶嫃被他“填鴨”似的相對,本來打定主意不肯動筷子,卻吃了個飽飽地。

這些菜都是特意從酒樓叫來的,免得讓寶嫃如忙活,——趙瑜倒是有意讓寶嫃來幫忙做,只不過先得過鳳玄這關,跟鳳玄相對,還沒交手,他自然而然地就敗下陣來。

趙瑜吃慣了寶嫃如做的,對這些是興趣缺缺,只是見他所“看重”的人物都在跟前,就如“大團圓”一般,他心裡卻自高興,因此菜沒大多吃,酒卻極快地就喝多了。

鳳玄見差不多了,便帶了寶嫃告辭。

趙瑜已經喝得稀裡糊塗,念著“舉杯邀明月”,不知是真是假,就拉住鳳玄:“別走啊連兄,好不容易請了你大駕來,今兒眾人都如此高興,你也多留片刻……還有……嫂夫人……咯……”說著說著,就歪頭看寶嫃,又打了個酒嗝。

寶嫃躲在鳳玄身後,見趙瑜白淨的臉兒發紅,雙眼迷離地望著自己,顯然是喝醉了,便忍不住抿著嘴兒笑。

趙瑜迷糊裡看了那樣笑容,整個人本七八分醉,一下兒就十分醉倒了。

鳳玄把趙瑜交給嶽凌:“人看好了。”就帶著寶嫃出了縣衙門,有衙差把馬牽來,鳳玄正欲走,身後嶽凌卻追了出來,急著叫:“留步留步!”

鳳玄站住腳回頭看他,心裡暗想這個小子是不是又要說他欺負寶嫃的事兒,嶽凌卻看看他,又看看寶嫃,有些欲言又止地意思。

鳳玄問道:“有何事?”

門外風大夜冷,他怕寶嫃凍著,早先找了件厚衣裳裹住她,此刻又緊緊地抱在懷裡不讓風吹著,親密無間地。

嶽凌見他不避寶嫃,且又如此親熱,便咳嗽了聲,才放低聲說道:“那個……我有件事,先生讓我同你說……”

鳳玄心知有異:“嗯?”暗暗地警惕,擔憂嶽凌口沒遮攔。

誰知嶽凌說道:“自打來了縣衙,我總是有種感覺……好像被人暗中窺視著……就好像給人盯上了似的,很不舒服,只不過每次我找人的時候都找不到……別人都不信,我跟先生說了幾次,他就讓我跟……你商議,說你或許會知道。”

鳳玄聽他說的原來是這個,便大大地鬆了口氣,面上略微露出一絲笑意。

顧風雨奉命保護趙瑜,自會時不時地在縣衙內出現,他慣常高來高去,輕功出色,自然不會給人輕易發現。怎奈嶽凌的武功也不錯,故而時常“捕風捉影”,察覺一二,可惜若是真個兒要“捉拿”,卻又怎能夠。

陸通老謀深算,連趙瑜的來歷都知曉,當然也會猜到趙家會找人保護這位公子哥,雖然他不會武功,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