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瑤說完之後,又看劉拓:“拓兒,你也跟我去吧?”

劉拓道:“我要去朝陽閣。”

蘇千瑤一蹙眉:“那好吧,你就在這兒玩吧。”下巴一揚,率人離去。

剩下顧東籬默默無語,寶嫃看看他,便低頭對劉拓道:“太子,你先去旁邊等會兒,好嗎?”

劉拓道:“啊?為什麼呀,我們要回朝陽閣烤栗子……”

寶嫃道:“我有些事要跟顧大人說,你耐心等會兒再去。”

若是換了別人,劉拓早就頤指氣使鬧將起來,然而此刻是寶嫃,又加顧東籬在側,便只是無奈道:“那好吧……你可快點兒。”又對顧東籬行禮道:“老師,孤暫在旁邊等候。”

顧東籬還禮,劉拓便領著幾個侍女同太監,果真走到旁邊幾丈遠的地方去了。

這會兒顧東籬才問道:“寶嫃娘子有事嗎?”

寶嫃道:“我有件事想要問問顧大人。”

顧東籬看看左右無人,便嘆了口氣:“請講。”

寶嫃道:“你畫的那幅畫,還在嗎?”

顧東籬有些意外:“在。”

寶嫃記著先前那些只能抱著畫的日子,心道:“現在好些了,他就在我跟前,不用只看著畫了,不過,卻又不能時時都看著他,畢竟這不是在家裡頭。”

寶嫃就說:“你下次來,能不能把畫再給我帶來?我想……”

“你想要?”顧東籬問。

寶嫃點頭:“可以嗎?”

顧東籬望著她忐忑期盼神情,心中一嘆,便道:“可以,下次我帶來便是。”

寶嫃很是歡喜,笑道:“顧大人,多謝你。”

顧東籬望著她喜悅的神情,一笑梨渦深深,瞧著她的臉似乎比之前更瘦了似的,冬日過午,陽光卻是極好,暖洋洋地,她穿的也不多,越見腰身瘦削。

顧東籬便問:“你在此住的可好?”

寶嫃道:“還行。”

顧東籬本就不是個習慣噓寒問暖同人親近的,問了這句,便嘎然而止不知再說什麼,正想問問寶嫃有沒有其他事,沒有的話他便要離開了,剛開口說:“你……”

卻聽寶嫃幾乎同時也出聲道:“顧……”

兩人四目相對,都有些尷尬,顧東籬便道:“你要說什麼?”

寶嫃沉默片刻,便說:“顧大人,你當初為什麼會畫我夫君的畫像?”

顧東籬心頭咯噔一聲,略頓了頓,便道:“我同你說過……我跟他曾認識。”

寶嫃道:“我先前沒留心,可是最近我想……你畫上的人,穿的好像很氣派,我夫君從來沒有穿過那樣的衣裳……”

顧東籬默然:“所以……”

寶嫃道:“你畫得真是我夫君嗎?”

顧東籬不語,寶嫃道:“在皇宮裡的時候,你是不是……跟皇帝一樣,想我認輪椅上的人是我夫君?”

顧東籬見她明白,雙眉皺起,他是個謹慎之人,何況此事關係非常,寶嫃身份又極特殊,多說多錯,便不肯多話。

寶嫃見他不做聲,便道:“其實我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我只是想認我的夫君,然後跟他一塊兒回家過日子……”

顧東籬擰眉思索片刻:“那你為何不認呢?”

“我不知道……”寶嫃吶吶地,“我怎麼做才是對的。”

“你明明知道誰才是你真正的夫君……可是為何你最後又選擇了‘他’?”顧東籬終於忍不住問道。

這個疑問一直存在他心中,當時他同皇帝一塊兒看著寶嫃走向連世珏的時候,那時鳳玄的臉色也極震驚難看,又帶絕望之色,――所有人都以為一切塵埃落定,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