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賤民豎起耳朵聽好了,——本王妃不管誰是神武王爺,只要,我所嫁的人是神武王爺。”

神武王雙眉微蹙,卻並不做聲。

蘇千瑤暗暗地握緊了拳頭,拳也抖著,她壓著聲音,眼睛裡似乎透著火,緊緊地盯著對面之人:“你給我聽好了,也給我記住了,不管誰是王爺,姓劉也好姓連也好,只要他是王爺!而是王妃!是這個大舜皇朝獨一無二的神武王妃!”

——原來她渴望得到的是這個,現在要竭力守護的也是這個。先前輪不到她得到這個位子,她還是費盡心機得到手了,現在,她也絕對不容許失去!是啊,姓劉也好姓連也好,只要他是仍舊是“神武王爺”,又有什麼大不了,仔細想想,恐怕假的比真的還更好用,起碼現在……他肯聽她的話了,不是嗎。蘇千瑤想到這裡,轉身的那一刻,竟忍不住笑出聲來,一分淒涼二分如願三分自覺荒唐,還有些……則是莫名其妙的她自己不知道的意味。

131榮華:孤舟蓑笠翁

廖漣澤的父親廖仲吉是丞相門生,蘇千瑤對這些朝中關係還是頗為清楚的,廖仲吉怎會知道神武王爺絕命這訊息?那便要問他身後之人在圖謀什麼。

蘇千瑤想得時而心驚肉跳,時而怒髮衝冠。

從書房出來後便往後院而去,漸漸地行到偏僻處,把暗房門開了,裡頭烏黑一片,身後一個侍女點了燈,才見地上綁著一個女子,不知生死,一動不動地,看打扮卻正是廖漣澤。

侍女上前,用銀針在廖漣澤的身上紮了數下,廖漣澤慢慢醒轉過來,只是這屋內甚冷,她渾身都已凍僵,竟然連動彈的力氣都無。

嘴裡堵著的布條被拽下來,廖漣澤微張著嘴,往上看著蘇千瑤,目光之中三分怒意七分懼怕。

蘇千瑤往後一步,緩緩坐在侍女搬過來的椅子上。

廖漣澤略微適應了,啞聲道:“我知道的已經說了……一切都是我自以為是的胡說八道,我罪該萬死,請王妃寬宏大量,放過我罷。”

她先前本是拼了一賭寧死不說,怎奈蘇千瑤竟極擅長整人的手法,在這一點上跟之前的廖漣澤不相上下。

昔日的廖漣澤都是處理別人,如今落在更狠的一個人手中,想到昔日用過的那些個慘絕人寰的手法,她心中自然不寒而慄,就在蘇千瑤準備在她的手指甲內紮上幾下時候,便把自己所知道的盡數說了。

當時,蘇千瑤問:“為什麼你會說王爺死了?難道是你們下的手?”

她道:“我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對王爺動手,何況,我同父親也並未有這個能耐,他只是聽聞這個訊息而已。”

所謂“一物降物”,任憑她再呼風喚雨心狠手辣,終究會遇到一個魔高一丈的,所謂因果迴圈,報應不爽。

廖漣澤只好認栽,只希望這位王妃能夠網開一面。

蘇千瑤道:“那麼,你們怎能確認現在王爺是假的?”

廖漣澤回想先前逼問寶嫃時候的情形,恨不得自己把自己的嘴縫上。

然而稍微一猶豫,蘇千瑤身邊兒人便逼過來,廖漣澤嘆了一聲:“因為曾見過真正的王爺。”

前一刻還趾高氣揚地拿那些話針對著寶嫃,沒想到此刻,方才肆意而為的那些就成了插在自個兒身上的刀子。

蘇千瑤巨震:“什麼?……什麼……時候。”縱然是竭力鎮靜,卻仍掩不住話語裡頭的顫抖之意。

一步錯,步步錯。廖漣澤見大勢已去,遮掩無用反而會多吃苦頭,便竹筒倒豆子,把在樂陽縣同鳳玄相見、試探之事盡數說了,末了便道:“我也是方才在王府裡見到那位王爺……才知道……那位是真的。”

蘇千瑤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已經波浪滔天,雙眸望著廖漣澤,忽地道:“一切都是你認為,當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