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還是要回去的。”

嶽凌見他雖年紀小,說的這些話卻同年齡絲毫不符,他暗中便嘆了聲。

許劍默然無聲,一手抱著劉拓,一邊用嘴把那罈子酒塞子咬去,握著喝了一口:“喝嗎?”衝著嶽凌示意。

嶽凌正有些口渴,見狀遲疑了一下,便也接了過去,仰脖子喝了口,烈酒入喉,滾燙**,嶽凌咂嘴咋舌,做盡鬼臉。

嶽凌急忙把酒又塞給許劍,擦擦嘴邊酒水問劉拓:“為什麼呢?”

“因為……”劉拓看他兩人把酒傳來傳去,便道,“許大哥我也要喝。”

寶嫃道:“拓兒,你不能喝,會醉得。”

劉拓咂了咂嘴,道:“好吧……”眼睛看著寶嫃,慢慢道,“因為我想當個很好很好的好皇帝……讓天底下的人都有好房子住好東西吃,把所有貪官跟為富不仁的富商都抓起來,那樣像是許大哥這樣的人就不會被欺負。”

許劍聞言怔了怔,而後又喝了一大口酒。

嶽凌讚道:“太子,你真是越來越像是大人了。”

劉拓嘆了口氣:“可是我還是很喜歡現在這樣,自自在在地,怎麼辦……”

沒有人可以回答。

雪地上,許劍揹著劉拓,嶽凌牽著驢,驢上坐著寶嫃,小毛驢的蹄子發出輕輕的響聲。

閒閒散散地行著。

嶽凌喝了口酒,有些頭暈,撐了會兒,腳下有些步子錯亂,幾次竟跌趴地上,又趕緊爬起來:“沒事沒事!”卻已經露出幾分醉態來,逗得劉拓哈哈大笑。

劉拓笑了會兒,在許劍的背上大概覺得極為安穩,竟閉了眼睛有幾分像是睡了過去。

寶嫃抬頭看湛藍的天色,心中卻想到在連家村的時候,那一次,鳳玄推著獨輪車帶著她去感激,那時候她坐在車上,是何等的快活……而那些日子,是否也如同劉拓此刻所嘆息的一樣,註定了一去不復還呢?

如此又平平靜靜地過了一日,這天夜晚,大家夥兒吃過了飯,便圍在爐子邊上,那件獸皮衣已經縫好了,因為獸皮堅韌,寶嫃頗費了一番功夫,停停歇歇,總算完工。

許劍試了試那獸皮衣裳,只覺得比自己縫製的不知合體多少倍,便嘿嘿地傻笑。

寶嫃瞧著沒什麼地方修整的,便略微閉目養神,燈光下,神色溫柔動人。

許劍把獸皮衣裳脫下來,好好地放起來,便坐在小板凳上,一邊給劉拓撥弄那烤著的地瓜一邊看寶嫃。

劉拓等著吃香甜的烤地瓜,見許劍心不在焉地,就小聲道:“你看我姐幹什麼?”

許劍嘿嘿笑道:“你姐真好看啊。”

劉拓得意:“那是……不過再好看你也不要亂想啦。”

旁邊嶽凌正在拿著根樹枝琢磨他的刀法,聽到兩人談話,便忍不住笑。

許劍問道:“為什麼啊?”

劉拓道:“因為我姐有姐夫了啊。”

“哦,”許劍答應,又問,“那你們這是要去找他嗎?”

劉拓想了想:“我們是不能去的,不過我猜他要回來了。”

許劍便撓了撓頭,不再多問。

劉拓盯著那烤地瓜,一手還撫弄著兩個小狗崽:“許大哥你留神些,別弄糊了……”回頭又對嶽凌說道,“昨兒我們去鎮上,我聽人說,京城裡的內亂已經平定了,並且神武王爺在邊疆大勝,不日就會班師回朝了,你聽說了嗎?”

嶽凌道:“我也聽說了。”

劉拓道:“那你說,……那些想害我們的人還在找我們嗎?”

嶽凌想了想,道:“不用擔心,昨天我亮了虎牢的令牌,天字令牌出現不是小事,因此這件事虎牢裡的人肯定會很快知道,方大人也自會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