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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婆子惶恐不安,唯恐得罪了官兒會大禍臨頭,連老頭避過雨後回來一聽說,當下翹著鬍子在院子裡跳腳了數十下,身子抖的像隨時會倒地不起。
夏日的雨,來得急去得也快,頃刻間雨雲飄開去別地兒發威,只剩下屋簷下淅淅瀝瀝地滴水聲,再過了會兒,陰雲也逐漸散去,又見漫天繁星。
這日晚上,連家二老不死心,但勸說了一番未果,看看天也晴了,就只好把次日賣麥子的事項叮囑了一番,便怏怏地去歇下了。
寶嫃便想去織會兒布,但一想到男人第二天要出門,又有些不捨得,心不在焉地織了會兒,便回來房內,見男人枕著手臂躺在炕上,對著盞油燈出神。
寶嫃見他額頭上的頭髮還是溼著的,知道他又沖洗過身子,便抿著嘴兒樂。
劉鳳玄見她進來,便轉頭看她,臉上帶著好看的笑,抽手出來拍了拍旁邊的炕。
寶嫃便過來坐了,不知說什麼好,就道:“夫君這麼愛乾淨,幸好這時候是夏天裡,天熱,用冷的井水倒也還行,可是到了冬天就不成了……”
劉鳳玄聽她說起這個,神色有些異樣。
寶嫃道:“不過夫君愛乾淨是好事,我會好好燒水的。”
劉鳳玄聞言,便忍不住又笑,將她的纖腰一摟抱了過來,寶嫃倒在他的胸口,感覺他的心怦怦跳動,一時也有些口乾,就伸手摸摸。
劉鳳玄抬手,把她的手握住,不許她亂動,才道:“娘子,其實我整天洗身子,不是愛乾淨。”
寶嫃驚奇地抬頭看他:“嗯?那是為什麼?”
劉鳳玄望著她閃閃的眼睛,慢慢道:“是因為……”眉頭一皺,不由自主嘆了口氣。
“夫君?”寶嫃察覺他有些不對,便緊張。
劉鳳玄長長吁了口氣,一笑道:“因為……大概你說的對,我是覺得自己不乾淨……總覺得身上有股味道,所以很不自在,想洗了去。”
寶嫃怔了怔,感覺他有些言不由衷,聽了後一句,就道:“有什麼味道?”說著就湊在男人胸前,使勁嗅了嗅,“沒有啊,我從來沒有聞到,夫君這麼幹淨怎麼會有什麼味道,瞎說。”
劉鳳玄苦笑:“娘子……”
他想說,可是又說不出口,怕嚇著她,也怕她不懂,他曾殺過不計其數的人,最慘烈的戰事裡頭,渾身浴血,那種血腥氣幾乎滲透到骨子裡似的。
在沒有遇到她之前,他時時被噩夢纏繞,並非是鬼怪之類的噩夢,而是實打實地征戰,就好像被名為“戰”的罪名詛咒了,日日夜夜都無法放鬆。
一直到有了她。
他看著寶嫃的眼睛,把心中的話埋了回去,小心地把她的頭重新摁回自己懷中:“娘子說是瞎說的,那就是瞎說,娘子喜歡就好。”有她喜歡,那就好。
兩人低聲細語,劉鳳玄摸著寶嫃柔軟的身子,望著那桌上的油燈,正想著是不是要做點什麼,正有點兒呼吸沉重之時,卻聽到外間一陣狗叫聲。
本不以為意,只有劉鳳玄心裡有些猜疑:狗叫的有些急,難道是那些山匪又這麼快去而復返?不過好像不太可能,他們的同夥都在縣內。
正在想著,自家的門卻被劇烈地拍響了。
寶嫃一骨碌起身,臉色驚疑不定:“夫君,誰來砸門?”
劉鳳玄將她按坐在炕頭上,很是利落地下了地:“你在這兒別動,也別出去,我去看看。”他倒是想看看,是哪個不知死的還敢來挑釁。
寶嫃拉住男人:“夫君,留神些……”她心慌慌地,“是不是跟白天村長說的事兒有關?”
“沒相干的。”劉鳳玄安撫了她一句,“記得乖乖等著。”
寶嫃點點頭,看他出了門。
劉鳳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