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來到了五福鎮,這陣兒的五福鎮,非常的寂靜,既無雞鳴也無犬吠之聲,因為白天已經都把道給踩好了,馮淵輕車熟路的就到了糕乾鋪。

糕乾鋪這會兒早都已經上好了門板,門口的幌子也摘了下來,馮淵按著計劃,來到了西牆外,小牆頭不太高,馮淵的個子也不矮,翹起腳能看見小院的裡邊。

臭豆腐往院中一看,呀,後院的兩間房裡燈光晃動,但是沒有什麼聲音,來之前跟老頭兒都打聽過了,本來這家裡原本養著一條大狗來著,但是後來晏飛來了之後,就把那條狗給殺了吃掉了,所以現在是光只有狗窩沒有狗了。

沒有狗這玩意他好辦事,但是臭豆腐這心非常細,打牆頭掰下一小塊土坯,往院裡輕輕的一投,什麼反應都沒有,馮淵這才抓住牆頭一翻身,輕輕的落入了院中。

落地之後,馮淵輕輕的把刀拉出了擒在了掌中,馬上就要辦事了,臭豆腐心中不免有點兒緊張,心裡直念菩薩,希望菩薩能夠保佑他此行一切順利。

緩緩的往前溜達,溜達來溜達去,馮淵就來在了窗戶臺,看看左右無人,點破了窗欞紙往屋中觀瞧,就見姓肖的那個婦人在屋裡呢,此時又換了一套衣服,可能是剛化完妝,在燈火的映照下,的確是有幾分姿色。

再往別處看,看到在那邊的炕上,擺放著一張小桌,桌上放著四個菜,兩副碗筷兩個酒盅,旁邊地上的火爐子上還有一口蓋著蓋子的鍋,裡邊熱氣騰騰的也不知道在熱著什麼東西,臭豆腐一看就明白了,這肯定是在等著白菊花呢。

哈,有希望誒!馮淵這心就跳成了一個了,他在外面悄無聲息的就那麼等著。

一直等到了二更天剛過,這婦人出來了,臭豆腐一看人家出來了,嚇得趕緊滋溜一下,鑽到狗窩裡了。

婦人在院裡等著,看那個樣子十分著急,等了一會兒不見人就回了屋了,沒過多大的工夫又出了屋了,馮淵心說【哎呀,莫不是晏飛這小子不來了?】

正在馮淵心中猜疑猶豫之時,就聽見這房上微微有點兒響動,臭豆腐就是心裡一動,緊跟著就見打從房上,飄落下了一人,那肖氏就問【是大爺嗎?】

【啊。】

【呀,您可來啦,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嗯,不要聲張。】

馮淵一聽就聽出來了,這聲音正是白菊花晏飛的聲音,他這心就更是緊張了,從狗窩裡把頭抬起來往過看去,藉著屋裡的燈光看的分明,來人正是他要找的晏飛白菊花!

但是這小子現在真是驚弓之鳥啊,到了院子裡之後,是東張西望,往四外的看著,看了片刻還是不放心,又縱身躍上了房頂,在房頂上又張望了半天,大概是認為沒有什麼意外了,這才又重新的跳入到了院中,帶著那婦人一起進了屋。

兩人進屋以後門一響,把門給關上了,看意思大概是不會出來了,馮淵壯著膽子,從狗窩裡邊爬了出來,又湊到了窗臺下,仍然藉著之前點破的那個眼兒,往屋中觀瞧著。

屋中的燈火明亮,馮淵再次確認,來的果然就是晏飛,就見這小子往小桌旁邊一坐,是滿臉的愁容,低頭不語。

肖氏坐在白菊花的懷裡頭,兩隻手摟著他的脖子【大爺,您怎麼了,今天來怎麼不高興啊?】

【美人,我攤上事兒了。】

【喲,什麼事兒啊?】

【官府跟我為仇作對,今天好懸沒把我給拿住啊。】

【呀,那怎麼辦呢?】

【本來我想著今天不來了,但是呢,我又捨不得你,今天來我是向你辭行,你我二人最後一夜,明天我就要遠走高飛了。】

【不麼,我大爺,您就那麼狠心,要把我拋棄了麼?您上哪兒去,我跟著!】

【誒,別說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