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重山約五十出頭,鬚髮微白,卻身形挺拔,面容古板而清冷。

他一身暗紫色的寬袍,束著雕紋玉帶。

雙眼如老鷹般銳利,掃過跪著的寧朝,又朝姬長歌微微行禮:“陛下。”

姬長歌眸光微動,語氣稍微緩和了一分:“相父也來了。”

蕭重山緩緩點頭:“外面傳聞有些喧囂,不敢怠慢。”

寧朝急忙抬頭,看了蕭重山一眼,咬了咬唇。

她想說的話被生生壓下,最終維持著跪姿,卻顯得焦灼不安。

姬長歌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嘆了口氣,抬手道:“隨孤去御書房。”

她的語氣沒有商量的餘地,轉身直接邁步離開。

寧朝跪在地上稍微猶豫了一瞬,還是趕緊起身,快步跟了上去。

而蕭重山始終安靜,不快不慢地跟在最後。

他的目光隨著姬長歌的背影散開,深邃如海,卻一言不發。

御書房內,暈黃的燈籠透亮,映得陳列的案几、架子如同浸了金光。

姬長歌落座主位,氣質冷清如霜月。

她抬頭掃了眼低頭站著的寧朝,用手指輕輕叩擊案几。

聲音淡淡道:“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

寧朝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看起來話既多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一貫爽利的性格,此刻多了幾分躊躇。

蕭重山站在側旁,背手而立,臉上毫無波瀾。

他雖然未開口,但目光落在寧朝身上,顯然是在等她說話。

“陛下……”寧朝咬了咬牙,終是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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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女不明白,為何如此袒護那天上的人。那不過是個……擅長耍小聰明之人罷了。再厲害,又能如何?”

一句話落下,御書房內頓時安靜了片刻。

蕭重山眼裡僅僅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但臉上的神情卻依舊寡淡,直如石雕一般。

姬長歌聞言,目光微動,卻並未立刻開口。

反而饒有興致地看著寧朝,像是在等她接著說下去。

而這份冷淡,卻無形中讓寧朝更加拘謹。

寧朝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陛下,那人能天上飛,這事確實奇異,可難道這樣的人就能讓他隨意跨過武國領地?”

“身份不明,圖謀不明,不值得如此縱容!”

“這話你心裡認為便罷,孤倒是要問你。”

“你如何知曉他只是耍小聰明,沒有更深的算計?”

姬長歌看了她一眼,聲音不大,卻帶著幾分不怒自威的冷意。

寧朝被問得一時語塞。

她捏緊了拳頭,眼底閃過幾分不服氣:“可陛下,臣女只是擔憂,這人是否會藉此——”

“藉此行刺孤?”姬長歌低笑了一聲,帶著幾分嘲弄,“若是孤連他的這點伎倆都受不住,你覺得孤還坐得住這皇位?”

寧朝啞口無言。

“你跟了孤這麼久,謹慎是好,成日憂心忡忡,這就落了下乘。”

姬長歌冷冷掃了她一眼,那眸光清冷得像從刀刃上刮過。

頓了頓,語氣稍顯平和,“寧朝,此事,不必再提。”

:()流放邊關當縣令,你囤貨自立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