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過雨的空氣特別清新,松昭昭剛掀開車簾就看到了已經換了一身宮人衣裳替換了趕車的車伕正在駕車的趙高,那雙如畫的眉眼直直打量她,又在她看過去時低眉順目。

松昭昭越過他下了馬車,蓋聶已經抱著孩子在外頭了。

她快步走上去從後頭拍了拍蓋聶的肩,湊到前面猛地嚇襁褓中的嬰孩一跳,只見嬰孩嘴角驚得一抖,但看到是自己孃親還是扯出了一抹笑,乖乖巧巧地看著她。

松昭昭十分滿意地拍了拍嬰孩腦袋:“真乖,不愧是我的孩子。”

“…”蓋聶默默將被一巴掌拍歪腦袋的嬰孩把腦袋正過來,眼中是陣陣嘆息,這娃啊真是造老孽了,攤上這麼一個下手不知道輕重的娘。

嬰孩正在默默承受,眼角的眼淚已經飛出來了,艱難地用小肉手擦了擦。

蓋聶搖頭不再理會,算了,總歸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松昭昭還在捏嬰孩的臉,想起什麼高深莫測地湊到蓋聶面前,眯著眼睛觀察一下四周,這才拉著蓋聶衣領,強迫他低頭,在他耳邊小聲說:“僕人壞蛋,我拿到畫著傳國玉璽的紙了。”

蓋聶一時沒明白她說得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畫著傳國玉璽的紙??

不是,她要傳國玉璽做什麼?都這麼久了,她還沒忘嗎??蓋聶嘆息,這才剛解決她議親的前未婚夫婿的事,她這又來折騰了。

想來也無人做劍客做成他今天這般模樣的吧!?

蓋聶輕嗯,繼續看向她:“這紙的作用是什麼?是要替換了真的傳國玉璽欲蓋彌彰?利用一葉障目的戲法,將真正的傳國玉璽換出來?”

顯然松昭昭沒想那麼多,還在實話實說:“不用那麼麻煩,直接偷出來。”

!!

蓋聶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真是樸實無華的計劃。不過,傳國玉璽還能偷出來,偷出來??等等——

蓋聶不禁想,剛剛她是從銅馬車上下來的,也就是說畫傳國玉璽這個事嬴政是知道的,甚至可能比他察覺到的要更多。這都沒什麼反應,看來是在故意縱容她玩鬧的心思。

算了 ,既然如此,玉璽那也應該是早就安排好了人的。

再看松昭昭,已經開始暢想偷傳國玉璽的行動了。

興奮地昂起自己的小腦袋,叉起腰,在太陽底下用腳尖畫了一個圈,眼睛微眯,“他說過幾日會帶我去看傳國玉璽,到時候我就可以偷偷拿出來,藏起來塞到小狸抓周宴上。”

胡亥聽到這話滿臉都是驚恐,瘋狂給自己孃親使眼色,希望孃親能收回成命。

然孃親還處於自己的興奮當中,根本無暇顧及胡亥。

松昭昭:“放心吧,兒!這傳國玉璽一定是你的,到時候你就是這天下唯一的主人。”

銅馬車上,嬴政掀起車簾,眼中正在聚集著不明顯的吃味,最後落在站在她旁邊的蓋聶身上。

好好好,抱著他的孩子,站在她身邊,聽她分享那些顯而易見的秘密。

嬴政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傳國玉璽明明是他的,為什麼還跑去跟別人商量怎麼偷呢。直接來找他要不就行了,探查一下他這邊對於傳國玉璽的態度,再說上兩句好話,這件事不就成了。

但看著正在那認真思考的小人兒,嬴政還是隨了她的心思。

放下車簾,嬴政邁步而出。一步一步向她靠近,結果還沒走到她面前就看到襁褓裡的小嬰孩正一臉驚恐地看向她,拼命衝她搖著頭。

還真是個有眼色的孩子。

沒等嬴政嘆息,蓋聶已經發現了他,簡單對視一眼,蓋聶移開了視線。算了,不摻和他倆的事。

松昭昭還沒發現現場多了一個人,正樂呵呵地跟蓋聶分享自己的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