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抱著松昭昭行走在江南煙雨的小道,天空中零星的幾朵雪花飄落在了他們身上。

玄燁眸中溫柔,閒出一雙手幫她彈掉落在髮絲上的水滴,視線觸及她嬌豔的臉龐,湊上去深深吻住她的唇。

她咽嗚一聲,勾住他的脖頸。

兩道身影曖昧難分,像是分別許久的交頸鴛鴦互相糾纏著。

視線再次觸及對方,像是被點燃後片刻熄火的失神,眼中倒映的只有彼此,就在這曖昧的氣氛中很不巧添了幾個亂入的路人,察覺到這場景紛紛低下頭迅速離開。

不過也是這一個小插曲,讓他們二人分別看向了別處。

先開口的是玄燁:“要不?回家?”

“好。”松昭昭答應。

可玄燁抱著她剛走了兩步,忽然想什麼似的猛地停住了腳步,轉頭往行宮的方向走去,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行宮雖然倉促,但暫時沒有鐵柱來打擾。

松昭昭看著他的下顎,光影打在他明明滅滅的臉上,彷彿給他鍍上了一層神秘的金紗,她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指尖觸及著他裘皮袍子上的軟毛,如羽毛般輕輕拂過。

又順著撫上他臉頰,那一刻,玄燁腳步頓住了,垂眸看向她。

也許是黑暗中的情緒過於刻骨銘心,玄燁又一次想起初次相見時,她嬌豔靈動的模樣,眼中是濃烈的愛意:“小元寶可是想我了??”

玄燁說著故意湊近松昭昭的鼻尖,刻意去蹭了蹭,等那雙水眸莞爾,才繼續說:“我也想~”

“咳咳…”

突兀的聲音傳來,二人齊刷刷看向落後一步而來的鐵柱,他正抱臂站立在不遠處,好整以暇看著這二人,半晌才說了一句:“我說兩位,這在大街上是不是得注意一些。”

玄燁耳根有些紅,白了鐵柱一眼,心道:真能添亂。

松昭昭狀態還好,兩隻手搭在玄燁脖子上,還伸出手召鐵柱上前,等鐵柱走近,吧唧一口親在了鐵柱臉上,笑得暖洋洋的:“你怎麼知道我想發金子的。”

鐵柱一臉驕傲:“那當然!我可是元寶小姐最忠實的狗!!”

似乎是想到什麼補上一句,“不對,現在是狗夫君。”

“…”玄燁默默看向別處,眼中有些吃味,呵,他們倒是默契!!

再看老婆看向鐵柱時眼中那讚賞的笑,他更是不樂意了,趁著鐵柱沒注意,抱起老婆就跑,還在那喊著:“我不管,我也得要三個月。”

鐵柱:“…”

鐵柱嘴角抽搐搖搖頭,什麼嘛!這老男人!!

“誒!你們倒是等等我!!”

次日上朝時,陳廷敬準備好了一沓奏摺,分別是昨日稟報的三個事項更為詳細的錢款去向,以及自己偶爾想到的一些為民造福的小想法。

可等了等卻只等到了萬歲爺。

不止是他,連昨夜裡被迫跟金府下人擠了一晚才發現金府連下人都有獨立的單間,屋子裡連茶壺桌椅都是銀的,標有金府的特殊標誌。正處於濃濃震驚一晚上回過神來的明珠也有些恍惚。

那別院雖比不上他這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地位該有的府邸,但對下人來說別提有多豪橫了。更重要的是,他的老寒腰竟然沒有發作,想來是屋子裡鋪有地龍的緣故。

玄燁踏著龍靴而來,徑直坐上龍椅,看向底下等待已久的大臣們臉上的詫異,開口問道:“今兒個怎麼都來這麼早?”

“…”

眾大臣有些沉默。

新皇登基第二天,就被人謀朝篡位從皇位上給踢下去了。

似乎是意識到底下的大臣有些失落,玄燁啞然失笑:“眾位臣工是在等我們發金子的小元寶陛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