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昭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醒來就看到嬴政坐在榻沿手裡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那小巧的碗在他的大手中顯得一口就沒了。可等那碗湊到眼前才發現,那碗比她臉都大。

她方才吐空的胃又在難受,“拿走拿走!!嘔…”

“…”嬴政看著自己的袖子,默默將那碗被波及的藥放在一邊,拿起巾帕掂在袖子上,去給她拍背。

“這麼嚴重?”

“那馬…嘔…”松昭昭話還沒說完,又吐了出來,整個人生無可戀地躺在嬴政腿上,眼中全是:“是你騎太快了。”

嬴政:“…”

嬴政默默看向別處,開始回憶,他騎得快嗎?沒有吧?他不是在走嗎?又看了一眼腿上可憐巴巴的小人兒,是她太脆弱了吧?!

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臉,嬴政問:“要不,吃點東西?”

“…”不提吃東西還好,一提吃東西松昭昭臉色都變了,鼓著臉痛苦地衝他搖頭,連連擺手。

也是那一刻,嬴政看向了她的小腹,起了殺意。

吃飯都不能吃,連提都不能提,這是什麼禍害。

就在他正在思索怎麼除掉這個意外時,外面熬藥的太醫已經進來了,端著一碗特殊調製的藥粥,進來後就跪在了地上:“陛下,先服這碗。”

太醫想得是:美人骨體質特殊,畢竟幾百年才有這一個。並沒有典籍可倚仗,他們只能一點點摸索。也是如此,他剛才熬粥下得都是大補的猛藥,還調理了開胃的摻在裡頭。想先將身子補過來再說。

剩下的只能盼著他們皇帝陛下早日收手,他們真得是拿命在搏。

實在不是他們太悲觀,而是從古至今就沒有一個美人骨能生下孩子,最近的一個也是幾百年前胎死腹中,據說死得時候身上佈滿了血痕,要多恐怖有多恐怖。也是自此,民間便傳:美人骨懷子之時便是可以丟棄之時。

顯然他們的皇帝陛下並不打算丟。

嬴政接過那碗藥粥小心端了過去,將她扶了起來,問:“這個可以吃嗎?”

松昭昭看了一眼那粥,又看了一眼圍了一圈的太醫們,發現他們都在注視自己,硬著頭皮點點頭。可剛吃了一口就瞪大了眼睛,她感覺她現在出去能打死一頭牛!!

再看那群太醫紛紛鬆了一口氣,其中一個上前給她把脈。

片刻後,如釋重負:“陛下,調過來了。”

松昭昭和嬴政都看向了那碗粥,眼中有些狐疑,就一口??這是放了多少猛藥??

松昭昭一精神,抱過來粥自己就吃了,吃完還眨巴眨巴眼睛,面色紅潤的看不出不久前吐得面色蒼白的虛弱樣子。甚至盤腿坐在那,歪頭看向了偏殿還在矮案上寫罪己詔的僕人,中氣十足地說了一句:“快點寫!!我都出去騎完一圈馬回來了,你還沒寫完。”

僕人:“…”

僕人默默嘆氣,虧他剛剛還擔心她這麼虛弱是不是無藥可醫,琢磨著要不要出去尋世外名醫回來,結果她現在剛好了一點,就記起來讓他寫罪己詔的事了。

無奈,他低頭繼續寫。

嬴政看著恢復過來的傲嬌小人兒,隱去了對她腹中那個意外的殺意。不耽誤人就好,不耽誤人就能留。

太醫再次散去,紛紛查閱各種古籍擬定新的藥方,現在這個方子能吃是能吃,可按照女子孕期所需調理的來說,不能這麼一直吃,要不胎兒過大,到時又是一樁難事。

而嬴政這裡,見她好了便帶她去沐浴,直到她不老實地在浴池裡撲騰水時,他才意識到,這是真好了。

她不僅自己撲騰,還撲騰他一身,揚著燦爛的笑容:“哥哥~一起玩啊!!”

明明是那麼曖昧的話,她現在說得中氣十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