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沉思片刻,“如此倒是甚好,我們的陣營在朝堂上本就沒什麼自己的勢力,若我嫁過去個[乾女兒]也能一定程度上迷惑那些人。”

“是,”趙高嘴上應著,眼中卻在冷笑。當然不是這個原因。

而是,他要讓那些覬覦她的人都生不如死。最好是,一輩子痛不欲生。

片刻,李斯疑惑:“有這個必要嗎?十八子雖說年紀尚小,但有你與蓋聶先生親自教導,還能時時常伴陛下身側,得陛下偶爾指點幾句。將來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扶蘇那邊的楚國勢力已經被陛下給清洗了個乾淨。若我們此時……豈不是會觸了陛下的黴頭。”李斯這話原是試探。

他是相國,平日裡除了朝政,執行陛下新的決策。是不能像趙高,蓋聶這般,能夠輕易接觸到陛下後宮裡這些事端。他好奇的是,陛下能為那位十八子的生母做到屠殺楚國貴族這一步,是否就是常態,還是說,如今的恩寵已經到頭了。

陛下的心思到底瞬息萬變,萬一一個沒賭對…

世人總笑他貪權,他的確貪,但他更敬仰那個一統六國,將天下大一統的霸氣男人,是那個男人給了他如今的地位,非不可為,他是一定要以那個男人的意願為主的。

換句話說,他李斯效忠的從不是帝國,而是嬴政。

不過在此之餘,他不介意為自己爭取更多。比如,下一代帝國掌權人的兩朝元老。

趙高只笑不語,恭順的眉眼中已經聽出了李斯是什麼意思。

他並未直接回答,而是搪塞過去:“陛下的心思,普天之下又有幾個人能猜透一二呢。”

又不是人人都是她,可以揪著人家耳朵直接去問。

李斯附和:“那倒也是,陛下所思到底深遠,非一般人所能窺探之一二。對了,皇后娘娘此次可否受到驚嚇?我府中新得了一些還算精巧的小玩意,想來娘娘或許喜歡。”

趙高眸中深邃:“斯相還是早日準備大婚的事宜吧。”

李斯:“…”

李斯本想說,陛下都未下旨,現在就準備是不是為時過早。但看著趙高肅立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扶蘇還跪在原地,拳頭緊緊握著,身後的衣物已經乾涸,混合著被沖刷著的傷口黏在寬闊健壯的後背上。身上剩餘的衣物則皺巴的緊貼著,看起來狼狽極了。

那雙泛著血絲的眸子死死盯著大殿的位置,不知道在想什麼。

扶蘇:“非要如此嗎?”

“是不是我們之間只剩下了這一條路,為什麼對手偏偏是你呢。”

而在松昭昭這,沒把嬴政教育一頓反倒把她自己賠進去了,胡亂抓了一通後不知怎麼的就糾纏到了一起。

嬴政溫熱的眸子注視著她的臉頰,俯身在她肩上細細研磨。

那雙粗糲的手摩擦著她的臉頰,眼中有些壓抑著的熱,還有些不明顯的心疼,被強壓下去,又湧出來。氣勢洶洶地宣佈著被擾亂的心跳。

隨著那個身形慢慢下陷,嬴政結實富有線條的身軀慢慢顯現在眼前。厚厚的裹傷布也映入眼簾。

松昭昭不自覺撫上那個寬闊的肩,眉心微皺:“看起來好疼啊…”

嬴政心裡一暖,伸手將她往懷裡拉了拉,親暱地吻著她的額頭。這小姑娘終於知道心疼他了。

誰知道下一瞬,他就從那雙無辜又清澈的眸子裡看到了後怕,緊接著:“得虧沒砍在我身上。要不然得疼死我了。”

“…”嬴政一愣,好好好,安慰都是假的是嗎??

算了,她還那般小又沒了從前的記憶,與一歲孩童無異,他又何必苛責於她。

“無妨,不疼的。”原本是想安慰她,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