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禽獸!啊……”

他剛抬起手,因為痠麻,那隻手滯了一瞬,又軟綿綿垂到了床上。

扶琢聞言腳步微頓,放下手中的早食,拉起了他的手,向他體內輸送一些細微的靈力。

溫暖的靈流如同冬日的暖陽,一波一波在體內漾動,將他周身的疲憊和痠痛都撫平了許多。

樂等閒第一下沒掙開,之後索性欣然接受,本就是這個人“害”他至此,助他復原也是理所應當。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他稍微一動,除了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還有點異樣,其餘的地方差不多已恢復如初,他默默感知了一番,而後直接甩開他的手,一副用完就扔的模樣。

扶琢也未強求,轉身端起早食遞給他,看他似乎有顧慮的模樣,輕聲道:“方才已幫你梳洗過,直接用就好。”

樂等閒這才發現,他的裡衣似乎被重新換了一身,但轉念一想,昨日那身在昨晚已經……臉色又不好了。

“你個禽獸。”

他接過碗勺狠狠喝了一大口,彷彿要將自己失去的東西統統喝回來。

待他將早食全部吃完,扶琢接過空碗放好,坐到了床邊,樂等閒如驚弓之鳥,謹慎往裡縮了縮,紅腫的眼睛憤憤盯著他,擺明在控訴他的禽獸行徑。

“咳……”扶琢想起昨晚自己的醉酒行徑,難得有些心虛,但也不打算解釋,反道:“妖界傳信,狐族似有要事求助,我得即刻回去處理。”

與我說那麼詳細做甚?你回去就回去唄!

樂等閒眼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扶琢只覺有些不忿:“你就不想與我說點什麼?”

在他滿是期許的目光下,樂等閒張了張口,隨即又閉上了。

沒有好說的,要說的話,昨夜今晨已全說盡了。

扶琢看他一副無話可說的模樣,氣憤不已,當即甩袖離開。

又是離去的背影,樂等閒昨日還覺傷懷,今日卻是完全是鬆了一口氣,再次縮排被褥裡。

待到天光漸沉,他悠悠轉醒,卻被燭臺上的燈火閃到了眼。

“你,你怎麼又……”

扶琢走到他身前,就聽他小聲嘀嘀咕咕道:“……怎麼那麼快?”

扶琢險些氣笑,咬牙切齒道:“我?快?”

“不然呢?”樂等閒已憋了半天,面色漲紅,“我不過睡了一覺,你又從妖界趕回,還不快?”

那是用了穿梭陣法!

不過這不是緊要的,今日來此,是為了另一件要事:“跟我走。”

樂等閒當即搖頭:“不要,我不去!”

“由不得你!”

話音剛落,樂等閒被打橫抱起,倏然騰空,他驚喘一聲,情急之下道:“我的鵝!我的樹……”

“會有人來看管,餓不死。”

樂等閒被他整一個包裹在懷裡,出門一瞬眼前一晃,瞬間就到了一個富麗堂皇的大殿,殿階下,整一圈人……不,應當是一群妖驚詫的看向他們。

樂等閒內心只有兩個字:“禽獸!”

整整一年,他從未停止過逃跑的舉動,只可惜要麼門都沒跑出去,要麼只差一步就又被揪回來。

零零散散也跑了數十次,樂等閒反倒愈挫愈勇,最後這一次,偽裝成一宮廷妖侍終於跑了出去,他也未曾想到,也是這一次,會是自己選擇回到這裡來。

比起現在這個動不動就用金鍊拴住他,還時常發個瘋戳他的妖皇扶琢,似乎還是他失憶時候,那個成日裡只惦記吃什麼,能聽得懂他的話,吃飽就很滿足的小青蛇精比較可愛。

樂等閒失落的搖搖頭,再一抬頭,看到林倦充滿求知慾的目光,勉強一笑:“我也不知算不算喜歡,或許還不算吧。可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