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沒什麼,可一旁的江聿和百里凜風似乎都很生氣。

江聿沉沉看著那吳姓弟子,突然轉言道:“吳師兄,我聽聞金丹期的若是到兩百歲還未進境,極有可能這輩子就止步於此,再耗完餘下的壽數,便之只能等著身死道消了。我實在有些害怕,真的是這樣嗎?”

那人聞言更加崩潰:“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江聿搖了搖頭,沮喪道:“沒有胡說,只是我也期望能像我師兄一樣,早日修出元嬰,這樣即使偶有停滯,至少還有千餘年的時日慢慢參悟、進境,不必如此心焦。”

一語落下,場面一片寂靜,林倦看著目瞪口呆的眾人,腦中只有一個想法:這便宜師弟今日莫不是失心瘋了?說話如此難聽?

還什麼像他一樣,呵,說瞎話也不怕閃了舌頭,這世界的主角,天才修煉體,一邁過元嬰大關,修為更是像加了速一般,不要錢似的往上升。

不過他這麼說,似乎是為了維護自己,將仇恨拉到他身上似乎不太對。

林倦在心中一嘆,抬起高貴的頭顱,像日常做任務睥睨江聿一般,睥睨著地上那人,此刻倒是真有了點囂張反派的架勢:“呵,那又如何?吳師兄,哦,我想起來了……”

他垂下眼側目看著他,面上諷刺拉滿:“當日我被師尊收為弟子時,倒是偶有聽聞,某位師兄自入門起就一直想拜仙尊為師,可入門考核甚至次次排在中下,就妄想以“誠心”打動仙尊,專挑暴曬、下雨、落雪的極端天氣去淨月峰下跪守……”

“呵呵,真是“誠意”十足啊,而且……”林倦眉目微蹙,似是十分鄙夷,“跪守便罷,還次次弄得自己一身狼狽,還想間接想以此威脅我師尊,搞得仙尊只好外出雲遊,數年都不歸宗。

“師尊機緣巧合後來收了我,似乎也是那位師兄,屢次在半道設陷阱捉弄當時剛入門的我,對陣時,刻意不壓下修為,在修為尚淺的年輕弟子身上找優越感,仗著年長,以欺負年小修為尚淺的我為樂……”

林倦說到此處,話鋒一轉,一雙漆黑的眼沉沉盯著早已低頭不言,顫著雙手的吳姓弟子,回到了最初:“吳師兄,你說就這樣的人,停滯在金丹初期百年不得進境,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或者說,他還妄想能有何進境嗎?”

一語落,整個場面倏然沉默,林倦幾句輕描淡寫的敘述,卻清晰勾勒出一個入門修為尚淺而飽受欺凌的可憐弟子形象。

仙尊時常閉關,指導時間有限,林倦早年除了待在淨月峰,剛入門的大多數時間還是與其他弟子一同修煉的。

而即使他進步飛快,天賦再高,再快也只能在短時間內突破築基,在此時早已入宗逾百年的吳姓弟子面前,自然是有差距的。

而就是這點差距,讓他在入門那幾年受盡了苦頭。

淨月峰處於玄天宗門內的高遠僻靜之地,透過時不可御劍,當時的他只能靠一雙腿走。

孰料一出淨月峰地界,老是被什麼東西阻撓,要麼就碰上被施了法的陷阱,有一次甚至差一點被陷阱中的殘劍割破喉嚨。

也是那一次之後,他頭一次用了師尊給的窺真鏡,竟在鏡中看到一張歹毒扭曲的臉。

再聯絡起這位“吳師兄”,平日分階對練時總是能與他分到一組,而他似乎在壓制修為的法術上屢屢出錯,如今想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不過林倦明確此人異常後,並未選擇告知大師兄或是師尊,而是借他之手,瘋狂練習越階對抗。

一開始敗多勝少,時常受傷,那人更加洋洋得意,他一聲不吭用了師尊給的好藥迅速復原,沒留下一絲痕跡。

此後他只覺心境似乎有所突破,終於在築基後期與之對抗時,一舉戰勝了他。

這次對戰放在任何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