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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醒夢中的洛湄,一時間她幾乎記不起自己身在何處,但也僅僅只是極短暫的時間,她身下的炙熱胴體提醒她,這裡是昨夜那名陌生男子的家。
她應該尖叫,應該把他叫醒來質問他昨夜做了什麼,竟讓她現在衣不蔽體地橫伏在他身上。不過,洛湄依然僅著黑色絲質內衣,動也不動地趴在他身上。她不想吵醒他,更不想起來,枕著他的寬胸至少能讓她假裝有人可以倚賴,她並不常自欺欺人,但偶爾幻想一下應該也沒什麼妨害。
這間木屋並不大,約莫只有近二十坪,但佈置得相當雅緻,所有擺設,甚至是窗簾、桌巾都經過精心搭配,不過和這個陌生男子搭在一起顯得不太和諧,這屋子太女性化了,他卻太陽剛了,渾身是熱力,像是要把這屋子燒起來似的,所以,她確信昨晚什麼事也沒發生,若他真做了侵犯她的事,她不可能毫無感覺。
整間木屋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她身下的雙人床,說是雙人床又彷彿小了些,若是中等身材的兩人或許還能並肩躺著,但這陌生男子起碼有一百八十公分,於是便造成他們現在十分曖昧的姿勢。墊褥、枕被全鋪著粉紅色亮面緞布,更新增了幾許綺麗色彩,引人遐思。
坦白說,這屋子適合用來金屋藏嬌,或者用來藏情夫。她曾聽說有些富家太太和單身的女強人會買間鄰區木屋作為和情人幽會的場所,這名陌生男子說不定也是某位貴婦人的入幕之賓。真的有些可惜!洛湄收回目光,細細打量陌生男子俊美絕倫的臉龐。看他眉宇間英姿煥發,前途應該不止於此。
煌煜一個翩身,大臂一伸將洛湄攔腰摟進懷裡。其實他早就醒了,甚至連耳朵都準備好要接受她起身時,發現自己身上只剩內衣褲的尖叫聲的摧殘。令他不解的是她竟然沒叫,也沒歇斯底里地把他打一頓,她只是靜靜地趴在他身上,打量著他母親的小木屋和他。
昨夜確實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連煌煜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可以眼一個半裸的美女躺在床上,一整夜卻什麼事也沒做,這種事他以為只有謹曄那種屬於“聖人”類的人才做得到,看來,他離得道之日亦不遠,再來,他可能開始不吃佳餚,不品美酒,不把馬子了。惡!真可怕!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你醒啦?”雖然這樣子摟著她很舒服,不過總不能這樣託下去吧!而且她趴在他身上的時間愈久,煌煜愈懷疑自己是否“雄風不再”,不然怎會沒有反應?
洛湄看他一眼,立即毫不留戀地起身,有禮但疏遠地道了聲,“早。”
如此平靜的反應,倒讓煌煜不知如何接話,只得也吶吶地回聲早。
“謝謝你昨夜讓我在這裡暫住、我大概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不用客氣。”煌煜終於知道她冰山之名由何而來了,她的話不只有禮、客氣,幾平是商業化了,她的一舉手一投足、一顰一笑全都控制得宜,沒有半點逾越、失禮,而她的冷漠便從客套的言語間幅射出,讓他人的熱情也為之冰凍。
“希望我昨晚沒有對你造成任何困擾,我一向不會這麼失態的。”
看得出來!煌煜心想。她連臉上略帶歉意的笑容都家經過設計,十足商業化,足夠消弭別人的憤怒,卻沒半絲人性。
她和昨天那個甜蜜又脆弱的女子真的是同一個人嗎?煌煜不禁懷疑昨晚的她只是出自他的幻想,因為沒有人能在一夜之間改變這麼多的。
或許這只是她的保護色?煌煜腦筋一轉,決定試一試她,“何必這麼客氣,我記得昨晚你沒這麼拘禮的。”煌煜故意笑得邪氣,長臂一伸,把洛湄拉回床上坐下,另一隻手還不太老實地在她光裸的肩膀輕撫。
洛湄強忍住一身雞皮疙瘩,不著痕跡地撥開他的手,再次站起身,“忘了請問先生貴姓?”洛湄問,嘴角揚起淺笑,但眼神是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