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什麼能聊的,但似乎她聊性很濃,家裡長短的都道於我聽,出於禮貌,只能偶爾應個一兩句。等過一會,感覺有些不對勁了,車子一直都在執行中。

車窗外的景緻,已經離開了市區,我不再理會身旁的女人,而是皺著眉頭問前面開車的父親:“爸,這是要去哪?”可他卻悶聲不吭,我面色變了變,拍前座的椅子,沉聲道:“停車,我要下車。”

無動於衷,再回看旁邊的女人,她臉上的笑也沒了,垂著視線不看我。

拉了拉車門,已經被上鎖了,直覺去摸兜裡的手機,可剛掏出來就被旁邊奪了過去,她陰鬱地瞪著我看,沉默不語。不安的感覺頓時充斥而來,如此情形也不用再多想,這兩人必有何目的將我帶離。

手機被收走後,已經關機,然後她遞給了父親。回過頭時,她眼裡有著抱歉道:“小淺,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才來找你的。”

我不看她,只沉沉盯著正前方開著車的男人。不是我沒有戒心,而是從沒想過父親可能會算計我,萬般苦澀在心頭,人心險惡,是不是說得就是這種?可是,他是我父親啊。

現在我有兩條路,一是認命跟他們走這一趟,去向一個等待我未知的命運;二是立刻發難,撲到前面去阻礙我父親開車,強行令他停止下來,但很可能三人都會出車禍。

緊了緊身上的外套,選擇了第一條路,畢竟沒到玉石俱焚的地步,畢竟前頭的那位與我有著血緣,而且我也想知道,他們兩人是要誘騙我去哪,又是存了什麼目的。

車子開了一路,速度很快,窗外的景物逐漸從高樓變為平房,越往下越近郊區,綠色梯田倒是越來越多了,熟悉的某處在眼前劃過,我微微一愣,居然是上回許子揚與我一同去的那個農家樂,開到這條路上來了。

遠處的河塘還能看到,那天釣魚的情景歷歷在目,但很快車子就將那個農家樂的地方給拋在了後面。忽然間我心生莫名恐懼,後背沁出冷汗,不祥的感覺充斥而來。

道路變得泥濘,越往前開越加偏僻,幾乎不見人煙,又開了一個多小時,車子開到了一個像是無人廠房的地方停下。我看了看四周,雜草叢生,像是荒地一般。政府拆遷計劃展開,好多這類郊外地方被劃入規劃內,但卻短時間內不可能建造屋舍出來,於是就荒廢在那裡,任由草長過了人。

既來之則安之,我也不再多問,等中控鎖一解,就推開車門走了下去。清冷的風撲面而來,在空曠的蕭條之地令人覺得有些微涼。跟著他們夫妻走進那廠房,發現裡頭倒不算荒聊,居然還在運作,有見工人穿著工作裝在搬運鋼板這類。

看到我們出現,工人們看了看後,就自行工作,也不來理會。一路往內走,到了倉庫區域,遠遠可見那裡有人圍坐在一起,等到走近時,看清了其中一人,我呆如木雞。

想過很多種可能,甚至都暗自猜測難道是許子傑又起么蛾,可又直覺推翻了這可能,因為許子傑若真要找我,無需借用父親的關係,他有的是辦法。而且,憑這許久以來對他的瞭解,他除去有尖銳的性格外,還是個驕傲的人,那天來找我,其實是來跟我告別。

如果他沒能在軍部裡混出頭,是不大可能再出現在我面前的。所以,我很快否定了是他的可能。可百思之後,卻沒想到,等在這裡的會是他!一個我幾乎遺忘了的人。。。。。。

君子好逑!

☆、100。厚此薄彼

當初從謝雅口中得知君子與陳新大打出手一事,後來我打去電話質問,得到他極力反彈的態度時,心裡就浮上了一層陰影,總感覺事情不會就此罷休。

可之後發生了許多事,加上他銷聲匿跡般再沒出現,謝雅與陳新又在矛盾過後,和和睦睦誕下女兒,那些陰影就被忽略了,甚至想也沒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