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齒縫裡咬牙切齒道:“顧卿微,你為什麼不死?你早該死了!”說完,揚起手欲揮下一巴掌,這是她該得的,如果我是什麼窮兇惡級之徒,此時應該給她的是一刀。
“餘淺,你敢!”
渾身一顫,手在落下的瞬間頓住,不敢置信地轉眸去看那個方向,不僅是我,就連顧卿微也震驚地迴轉了身,許子傑倒吸了口涼氣驚道:“子揚,你醒了?”
☆、112。失去(為咚咚洞更)
那個沉睡多日不醒,那個被我們口口是道,那個機關算盡的男人,睜開了眼。
有人說,人與人的關係,從起初到後來,最終會變成疼痛。即便開始的時候甘甜美麗,流年經轉,最後也會芳華凋落,抵達到某處疼痛的位置。
墨拓般的重瞳,幽遠深諳,沉沉盯住我高舉的手,似乎只要我手揮落而下,那眼中的怒焰就將焚化了它。而那眼角微末的餘光是留給我的,波瀾不驚,像在看待一個陌生人。
年後的細細碎碎的片段,在我眼前浮閃而過,有他抱住我在河邊釣魚的,有看到謝雅的女兒生悶氣的,有他咬著我耳朵說要一個孩子的,然後那些片段如砸碎了的玻璃般,四分五裂,散開、跌落。。。。。。
顧卿微的目光在我們之間反覆流轉,看過了他,又再看我,眼中升起惶恐與哀慼。
我閉了閉眼,咬牙揮手,“啪!”清脆又響亮的聲音,貫徹整個空間,在顧卿微臉上出現鮮紅指印的同時,那床上的男人咬牙切齒怒吼:“餘淺!”
聲音嘶啞又難聽,是睡了這麼多天後突然醒來不能避免的乾澀,卻更真實地表達了他此刻的憤怒。剛才那一巴掌,我是下足了力的,顧卿微甚至被我打得身體往旁邊偏倒,許子傑快速上前一步扶住了她。
那護衛的姿勢,與臉上緊張的神色,代表了什麼,我再沒心力去想。
緩緩轉過眼,凝望著那雙冷絕了的黑眸,當初丁嵐說讓我看看自身的價值,然後設計了個“假摔”給我來證明,現在無需任何設計,我已經徹底明白。
在心撕裂前,我輕聲說:“許子揚,這輩子我都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轉身、邁步、離開。。。。。。
命運也好,宿命也罷,從一個人迴歸一個人,然後心口留下無法消除的痕跡,彷彿那見血封喉的毒,灌進嘴裡,吐不出,嚥下,致命!
走出門的瞬間,感覺眼前模糊,伸手一摸,居然滿手溼潤,原來隱忍的淚到這時終於滑落,然後佈滿整張臉。很好笑,我聽著這整個惡毒的陰謀沒有哭,看到許子揚終於醒來沒有哭,更在他怒吼我時也沒哭,卻在轉過身後淚如斷線的珍珠,止都止不住。
所以說,我這種人,天生就是孬種,只敢躲在背後哭,連被人這麼陰害,也只是甩了對方一巴掌,然後在某人絕冷的視線裡,狼狽地落荒而逃。
因為我害怕從那張吞吐無數溫柔話語的嘴裡,會吐出絕情到讓我想死的話。那比顧卿微的哀慼婉轉又帶著孤傲自信的樣子,更讓我無地自容。
我不明白,都說人非木石皆有情,怎麼這個男人就可以將我陷到如此境地,徹頭徹尾地欺騙我,然後眼也不眨地將我從人間推入地獄?從傳奇到現實,就沒有一刻是真,這假的也太。。。。。。他媽絕望了。
拿袖子狠狠蹭了眼睛,用力到那處發疼,也都擦不盡悲愴的液體。電梯門關時,似聽到腳步聲而來,我狠敲著關門鍵,終於沒讓我看到分毫,門就給關上了。走出軍區醫院大門時,那個衣裝筆挺的守衛朝我多看了兩眼,想必是奇怪為何我好不容易進了這大門,又紅著眼睛這麼快就出來了。
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舞臺上唱大戲的,顛倒浮生,不過是為搏人眼球。如今,戲落幕,我亦可歸去。顧卿微從國外趕回來,除去為了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