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個問題他想不通,赤壁之戰時他也曾和許褚碰面,但那時許褚為何認不出自己?難道是因為在自己的時間序列中,先去赤壁,後生許褚,所以第一次見面時的許褚也許並不是自己的兒子……

時間悖論的問題連黨教授都頭大,雷猛一介武夫就不去浪費腦細胞了。

……

魯郡,平原縣,文士裝扮的劉彥直和黨愛國稍加尋訪就找到了神童管輅的家,管父在外地為官,家中只有妻兒老幼,卻門庭若市車馬多,全是來找神童算卦占卜的。

兩人剛到門口,管家的家僕就出來迎接了:“二位可是遠道而來?”

劉彥直道:“正是,從千里之外來。”

家僕道:“少爺吩咐過了,今天會有兩位遠方來客,不用通稟,裡面請。”

兩人對視一眼,這回找對人了,管輅確實具有預測能力。

管宅不大,兩進院子,堂屋裡坐著個七八歲的童子,想必就是管輅了,據說此子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仰望星空,整夜不寐,父母勸說打罵都沒用,五六歲就精通周易,擅長相面,看一眼就能說出人的命格壽數,放眼三國時期的術士,除了左慈于吉,也就是他了。

今年管輅十一歲,但是發育晚於同齡人,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小,這樣一個稚齡童子如成年人一般拋頭露面,與客人對坐,感覺非常異樣。

“管先生,你能猜出我們從何而來麼?”黨愛國開門見山的問道,想測試一下是不是真的管輅。

“你們從很遠的地方來。”管輅的聲音很清脆,正是小孩子還未進入青春期的嗓音。

“多遠?”黨愛國笑嘻嘻問道,“一百里?還是三百里?答對有糖吃。”

“不知道有多遠。”管輅一雙眼睛清澈的如同夜空中的星河。

“看來神童也不過爾爾。”黨愛國道,但是管輅接下來的話讓他毛骨悚然。

“你們來的路,舟車不通,你們是坐在大鐵球裡,用強弩發射而來。”

“你能看到?”黨愛國奇道。

“當然,我不但能看到,還知道你們為何而來。”十一歲的管輅拿起剪刀,剪下一綹頭髮奉上,“你們為我而來。”

“你到底……”

“不要問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這些。”管輅打斷黨愛國的問話道,“在世人眼裡,我無所不知,我知道他們的壽數,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知道發生過的事情,知道將要發生的事情,但我卻不知道我到底是誰,管輅是父母給我的名字,但這具軀殼裡住的是另一個我。”

黨愛國和劉彥直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也許我的家在那裡。”管輅指了指屋頂,“億兆裡之外的燦爛星河才是我的家,可我回不去了,星光都要走一萬年的路程,我所寄居的這種生命體太低階,無法完成如此重大的任務。”

黨愛國張口結舌,想了想,準備問幾個問題,可是管輅依然不等他發問就回答了。

“我沒吃過大鐵球裡的東西,我的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也沒吃過,你想問周易到底是什麼東西?其實很簡單,和九九口訣一樣的計算工具,是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沒人會用,我也只摸索出最簡單的機理。”

黨愛國和劉彥直再次無言對視,和管輅的交流實在是太順暢了,連提問環節都省了,劉彥直不由得興起一股念頭,乾脆把管輅弄回去得了,這孩子頂的上一臺超級計算機加預警機,有他在,就不用擔心被姬宇乾追殺了,可是底特律穿越體系只能發射和回收穿越者,無法將歷史中的人帶到基準時空,真想弄走管輅,必需穿越艙。

“你們帶不走我。”這點小心思立刻被管輅識破,“我還小,現在走了父母會難過,真想帶我走,三十七年之後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