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遠處燈火昏黃,幾個無所事事的黑人在遊蕩。

以愛因斯坦的智慧也無法理解這個現象,他努力地想站起來,卻發現扶著牆壁的手指是黑色的,再摸索自己的面龐和頭髮,他已經不再是七十六歲的垂暮猶太人,而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黑人,而且一隻眼睛失明,兩條腿都瘸了。

距此三個街區外的醫院停屍房,一具屍體從冰櫃裡自己爬了出來,整理著身上的衣服,他是兩個小時前在街頭被仇家用槍死的義大利黑幫分子安東尼,當然此時佔據安東尼殘全不全軀體的是劉彥直釋放出的能量。

安東尼對著鏡子整理著風衣,找了一頂禮帽戴在頭上,掩蓋住後腦上碩大的傷口,那是一枚四五口徑的子彈打出的窟窿,腦漿子都漏光了,現在安東尼的腦殼裡啥也沒有,不過這並不影響他步履矯健的走出停屍房,在街角買了兩份熱狗,打了一輛黃色塗裝的計程車去會愛因斯坦。

四月中旬的紐約深夜,乍暖還寒,計程車司機不敢深入漆黑的街區,安東尼拉開車門走了下去,司機喊了一聲你沒給錢,卻看到乘客後腦上碩大的窟窿,嚇得他一踩油門趕緊跑了。

劉彥直走向角落裡的黑人乞丐老鮑勃,但是那幾個黑人小混混攔住了他的去路,義大利人總是穿的很氣派,考究的雙排扣花呢細條紋西裝表示這個人很有錢,值得一搶,黑人混混不願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亮出鋒利的剃刀,黑人總喜歡用這種武器,而義大利黑手黨更喜歡用芝加哥打字機。

安東尼的槍已經被驗屍官拿走了,他摘下禮帽,扭頭亮出駭人的後腦勺給黑人少年們欣賞,可憐的黑小子們這才意識到這個白人面色慘白的不像話,他們連滾帶爬的逃走,頭也不敢回。

愛因斯坦附身的老鮑勃目睹了這一切,他並沒有逃走,因為他知道,這個人和自己離奇的出現在這裡有著莫大的聯絡。

劉彥直走到了愛因斯坦面前,掏出熱狗給他吃,老鮑勃吃了熱狗,恢復了一些精神,兩個人在1955年的紐約深夜街頭開始了地球歷史上最為重要的談話。

很快劉彥直就意識到以人類形態進行交談是不順暢不徹底的,一個沒腦子的義大利黑手黨和一個大字不識的瞎眼瘸腿黑人老乞丐是碰撞不出智慧的火花的,頂多交代一下基本概況。必須採用高階別的對話形式才能達成目標,但是他又面臨一個問題,如果將愛因斯坦的靈魂收走,那麼就會變成一個毫無生機的負能量團,更加派不上用場。

劉彥直觀察著老鮑勃,忽然靈光一閃,他想到了道教神話中的八仙之首鐵柺李,傳說鐵柺李本來是個相貌堂堂的修煉者,煉到了可以元神出竅的地步,有一次出外元神出外巡遊,回來後發現軀體被粗心大意的徒弟給焚化了,不得已只好找了具渾身惡臭的瘸子乞丐的屍體暫時寄放元神,後來用習慣了也就以蓬頭垢面,坦腹跛足的面貌示人,所以被稱為鐵柺李。

他又想起道家修煉的原理:道人修煉純陽,穢質煉化,只留一團陽氣,陽氣清輕上浮而屬天,自然上升為仙,不在五行中,脫離陰陽二炁的束縛,而不受業報輪轉之苦。

那麼如果把愛因斯坦的靈魂提煉成接近“神”的元神,既能保持愛因斯坦的神智記憶,又能不受肉體凡胎的侷限,進行更高層次的交流,豈不美哉。

但是把普通人的陰魂提煉成陽神何其艱難,多少古人夢寐以求,終生求索,也就是位列仙班而已,他劉彥直憑什麼一句話就能讓死了的人“成神”。

他把這個想法告訴了愛因斯坦,這位地球上最偉大的科學家向他推薦了一個人,十二年前死在紐約人旅館的科學狂人尼古拉·特斯拉。

“這個塞爾維亞人有辦法把你的想法變成現實,他是我知道的動手能力最強的科學家,沒有之一。”

尼古拉·特斯拉是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