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就再也沒有回去過。

於直得承認自己聽她終於講起她往日的情事是一件很不好受的事情:“你在我面前這樣談論你以前的男朋友好嗎?”

高潔嗔怪地看他:“公平點於直,你以前也有女朋友。”她加重一點口氣,“而且肯定很多。”

於直舉起雙手:“好吧,我投降。”

他們腳下的黃草肆意地漫過他們的小腿肚,滿眼的燦爛。於直越過高潔,將她拉著坐倒入黃草叢中。

高潔被驚嚇到:“於直,你幹什麼?”

於直彈她的額頭:“我累了,我們坐一會兒。”

他將自己的頭擱置在高潔的肩頭,高潔又被嚇到:“嘿。”她伸手想要撥開他的腦袋。

於直說:“別小氣。”

高潔停下手,反駁道:“你才是小氣鬼。就像我在愛丁堡看到的黑臉山羊,朝著它們叫兩聲,就趕了我大半個山坡。”

於直呵呵一笑:“一會兒把我當狗一會兒把我當山羊,設計師想象力可真豐富。”他的話題突然轉折,“高潔,下輩子你想當什麼?”

高潔任由於直將全身的力量交付給她,抱著膝蓋,仰望著天,說:“就當一株長在這種安全荒涼少有人打擾的沙灘旁邊的小草。”

“雖然我在亞馬遜就知道你生命力很頑強,可是為什麼要當小草?唸書時候《流星花園》看多了?”

“不是呢。我小時候就在內地念書,上你們上得學校,學你們學的歌。我小時候就會唱一首歌。”她輕輕吟唱起來,“沒有花香,沒有樹高,我是一顆無人知道的小草。從不寂寞,從不煩惱,你看我的夥伴遍及天涯海角。”

於是於直說:“高潔,我們在這裡不回去了怎麼樣?開個小店,我每天出海捕魚,我們可以賣些海產品,你做點手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高潔仰著面孔閉著眼睛,好像是深深呼吸了兩下,聲音堅定地說道:“於直,我們還得回去工作呢。“於直直起身體,不再將自己的重量交付給她。他站起來,說:“天晚了,我們走吧,明天還要趕飛機。”

回到上海以後,高潔變得更加熱衷於和於直的家庭生活,開始會再他上班的時候發簡訊給他:“回來嗎?幾點呢?”

衛轍衝著回簡訊的於直搖頭:“美男計不要耍過頭了啊,看你這認真表演的樣兒。”

於直回覆完高潔時間,才對衛轍說:“那麼多廢話幹嗎?”

衛轍還是搖頭:“這樣對人家姑娘不好。”

於直笑了笑:“她所圖之處也不在此。”

衛轍沒有聽懂:“什麼?”

於直起身準備下班:“沒什麼。”臨出辦公室前,又對衛轍講道,“我和於毅講好了,他回配合去穆子昀那邊催一催。”

就在前日,於直將高潔帶入於家大宅。祖母如他意料之中顯得很欣慰和滿意。於直不清楚祖母為何會對認識不到一年的高潔特別青眼有加,但顯然這於他有好處,他知道祖母時常約高潔看畫展和書法展。

在祖母拉著高潔進她的書房去看畫時,於直跟著於毅進了他的房間。

他只對於毅講了一句:“高潔是穆子昀的親戚。”

於毅話頭醒尾,立刻就懂,對著於直不住點頭:“我就在想呢,穆子昀怎麼這麼有把握最後能把超過奶奶的股份賣給啟騰,原來你給我藏了這招。”

於直講完以後,垂眼坐在沙發上,雙手交握著。

於毅對他說:“這下我們的確可以讓穆子昀這個外人出局了。但說服奶奶答應上市的計劃,我們還得再努力一把。”

這個時刻,於毅同他想的是一樣的,他們都選擇了先攘外,然後安內。於直說:“奶奶經歷了這個危機會明白人心思變,她不變,所有的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