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指上。

拇指的指腹撫過了尾戒,凌羽抬頭望著她,一雙烏黑的眼睛映著那個明明臉色微紅有些侷促卻強撐著努力微笑的女孩。

那是明媚的,熱情的,強腕堅決非常獨立果斷卻又有些害羞的女孩。

他的愛人。

凌羽漸漸的平靜了下來,望著這個始終對他微笑的女孩,他不由得微微一笑,伸手撫上了她的臉頰,劃過了她的眉眼,緩緩地傾身吻了下去。

夏初微微眯了眯眼,也沒有推開,原本她還在思忖著接下來要做什麼,倒沒想到這人這麼上路。

一段感情究竟能走多少,有多長的保質期,這是很多人都無法確定的事情。

人們總是會充滿著對未知的恐懼,就像明神所說的,不是每一個人在只剩一滴血的時候,面對前路上無知的阻礙困境還敢繼續不停的往前衝。

但是至少,這一段感情他們已經一起走了二十年。

在這二十年中不曾消減,不曾褪色,不曾淡化,即使一路走過有歡喜有悲傷,有小吵小鬧,有矛盾有爭執。但是不變的,是自始至終的兩個人,凌羽已經成熟了很多,但是卻依舊是那個記憶中有些狡黠有些調皮很會忽悠人卻在關鍵的時候能夠獨立支撐一切。

如同她,即使在商界圈中摸爬打滾早已不在之前那個天真的女孩,但自始至終在他面前依舊。

一輩子的時間真的很長,或許在現在,在她們這樣的年紀裡談著一輩子真的太遙遠。

但一份感情,能走多久,除了看這份感情能有多深之外,也在於需要兩個人共同的經營下去。在有限的生命的,有無盡的感情中。

“阿羽……”得了片刻喘息的機會,夏初低低的叫了一聲。

凌羽身體微微一僵。

凝視她的眼睛有些微潤,比起之前的淺微試探,凌羽越吻越深,尤其在得到夏初的回應後。

在那遙遠的卻異常清晰的記憶中,那個小小的女孩總是會扒在那個有些病秧秧的小男孩的窗戶邊,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軟糯糯的叫他阿羽。

大人們說,不要總和生病的小孩子在一起,因為很容易被感染上。

她進不去房間,卻又怕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窩在房間很寂寞,就踮著腳尖扒在窗臺上敲著窗戶,隔著一扇有些厚的玻璃,很難聽到彼此的聲音,這讓小男孩有些失望。

窗外的小女孩衝他微笑著。

輕輕對著窗戶呵了一口氣,然後歪歪斜斜了寫上了阿羽兩個大字,尾末,畫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長大了懂事後,那個小女孩依舊是記憶中不變的笑容,但是卻越來越少這樣叫他。

她更喜歡有些調笑的叫著他小羽毛,微笑的,有些戲謔的望著他,聲音總是染上一抹笑意,或者直接叫他的名字,瞪著一雙眼睛數落著他的一堆壞習慣。

在他小小的時候,躺在家裡養病不準出門的時候,她趴著窗臺陪著他。

在他青春叛逆的時候,跟著一群不學好的男生一起捉弄女生的時候,她怒斥過他甚至跟他動過手。

在後來。

在他漸漸沉澱趨於穩重成熟的時候,在現在,在他受傷失意退役的時候,她依舊陪伴在他的身邊。

在這二十年的時間裡,凌羽甚至不敢想像自己的世界如果失去了這樣一個女孩會變成什麼樣。

而好在,她一直在,不曾離開。

更好在,她能夠愛上自己。

落地窗的窗簾被風微微的拂過,簾上的環扣微微拉開發出細微的響動。

凌羽鬆開了她。

激吻過後兩個人微喘著氣胸口的起伏很是劇烈,尤其是凌羽,夏初抱著他時能感覺到他的身體有些不正常的熱度。

凌羽平息了